醫生嚇得呼吸都差點停止了,原以為他是為葉梓好,沒想要是自己太年輕。
不敢再多說什麼,他連忙點了點頭開口道:“您放心,一定能夠將她治好的。”
“現在之所以采取保守治療,是因為您當初堅持說要留下這個孩子,否則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進行真正的手術。”
墨非寒的眼睛落在葉梓身前那微微隆起的弧度上麵,似笑非笑地開口道:“蠢貨,你懂什麼?”
“既然有條件能夠留下這個孩子,我自然屬於我自己的用處。”
“我又不是做慈善的,憑什麼無償幫彆人養女人?”
醫生不敢反駁,陪著笑開口道:“是是是,您說的對。”
沒再繼續跟她說下去,墨非寒轉過頭,直接離開了病房。
中途葉梓昏昏沉沉的醒來過,但她整個人無論是大腦還是思維,就像是被困在一處黑色的房間裡。
沒有了聽覺和視覺的人,就像是被剝奪了五感,會失去對時間的判斷力。
後來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其中一次清醒過來有意識,是她恍惚間覺得身體巨痛仿佛有人從她的腹中掏出了什麼東西。
可是葉梓的身子實在是太差了,她看不見也叫不出來聲音,隻能徒勞地握緊了拳頭。
再後來,她腦海中的記憶便是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被人抬上手術台。
可是這些外物對於葉梓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她唯一清醒的記憶就是陸靖深結婚的事情。
這就像是梗在她喉嚨裡麵的一根魚刺,永遠都在刺著她,讓她不得不記起來。
這是她失去了一切記憶點之後,唯一能夠讓她感受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了。
葉梓這才明白,原來清醒的恨,要比稀裡糊塗的愛更能讓人吊著一口氣。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把自己的病治好。
然後爬也要從病床上爬起來,看看墨非寒跟自己說的那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時間在葉梓不知不覺中一點點的往前推進,有一天早上,她突然聽到了外麵鳥鳴的聲音。
之前能夠聽到聲音的時候,這樣的鳥叫聲並不覺得有什麼。
如今忽然恢複了聽覺,這個聲音對於她來說就宛如死而複得的寶藏。
葉梓不可思議的屏氣凝神,靜靜的等待著外麵再傳來聲音,生怕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另一邊傳來的門吱呀作響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清晰的腳步聲。
是真的,她真的能夠聽見了!
葉梓張開嘴巴,用粗礪乾啞的聲音艱難地發出來了,斷斷續續的幾個字:“你……是……”
那人並不著急開口,腳步聲逐漸的接近葉梓,緊接著葉梓便覺得有東西輕輕地罩了她的眼睛上。
“你的眼睛馬上也要好起來了,不過這麼長時間沒看見,突然恢複光明的話,會刺壞眼睛的。”那人溫聲開口道。
他的聲音很溫柔,好像跟葉梓記憶中的有些偏差。
“我還是墨非寒。你知道嗎?距離你上次跟我說話,已經過去一年了。”他繼續輕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