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蕭謹從椒房殿離去後,便宣了寧嫿解除禁足的旨意,並且大肆賞賜以撫寧妃受驚之心。
這一舉動使得太後頗為不滿。
“寧妃先前辦事粗陋險些讓一國之母命喪火海,貼身婢女又毒害皇後,前些日子更是害皇後落水!”
“樁樁件件足以讓她償命,皇上卻隻是輕拿輕放的禁足!”
“這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大肆封賞!你把一國之母的顏麵放在何處!”
太後聲音越發尖銳,堪稱雷霆震怒,沈清詞坐在蕭謹身旁,隻得起身跪拜:“母後息怒,千萬保重身體。”
“皇後你起來!”太後鳳目挑起,瞪著蕭謹:“哀家今日是替你討公道,皇上今日必須給哀家一個說法!”
“是不是一個下賤妃子要比你,比哀家,比沈家更重要!”
蕭謹臉色陰沉的滴出水來,“母後對這樁樁件件的事想必有頗多誤會,冷宮大火的確是寧妃失職,但毒藥是婢女下的,落水一事皇後也親自承認與嫿兒無關。這封賞也是皇後應許了給嫿兒壓驚的,母後,何必苛責呢?”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有意無意的看向沈清詞。
真是池魚遭殃!
沈清詞心裡不耐,卻也隻能裝賢惠:“當日之事確是誤會,母後消消氣,鳳體最為重要啊。”
“這種鬼話你也信?皇上這糊塗賬算的也未免太好了。”太後冷笑,瞪了一眼沈清詞。
“罷了,你專寵寧妃,哀家也無話可說。”
“隻是皇上後宮空虛,寧妃不能有孕,你又冷待皇後,不如新納兩個妃子入宮……”
看蕭謹又要拒絕,太後徹底沉了臉色:“皇上!你可還記得身份!”
“就是在民間,無後也是天大的罪孽,何況你是一國之君!子嗣的重要性還要哀家再說嗎?”
無嗣的帽子壓下來,蕭謹咬緊後槽牙:“兒臣不敢,隻是納妃也應得皇後應許。”
“不知皇後如何想法?”
威脅的目光投來,沈清詞心裡哂笑,盈盈起身跪拜,低眉斂目:“兒臣全憑母後吩咐。”
從太後宮中出來,蕭謹怒瞪著沈清詞:“朕的皇後還真是賢良淑德!”
暗諷過後,蕭謹怒氣衝衝的甩袖離去。
問冬低聲道:“娘娘何不順著皇上呢?納妃豈不是又多了許多對手?”
沈清詞神色淡淡:“太後此番舉動無非是不想讓後宮內寧嫿一人獨大,既然如此本宮又何必阻攔。”
“啪!”
赤色琉璃盞從寧嫿手中脫落在地,一旁的婢女快步上前攙扶寧嫿,收拾殘骸。
“納、納妃?”
寧嫿的聲音仿佛漂浮在空中,許久之後眼淚如珍珠般滴落,她扯住蕭謹衣袖:“臣妾和皇上好不容易才得相守,為何太後又要拆散我們呢!”
蕭謹鳳眸一片平靜,全無在太後麵前的暴躁不耐,“隻是納兩個妃子而已。”
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寧嫿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