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蕭謹再次來到椒房殿,隻是這一次,剛一邁入椒房殿便愣在了原地。
隻見宮殿前大片的空地上,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在月色下舞劍。一旁的池塘波光粼粼,與月色交相輝映。銀色的光芒折射在整座大殿上,斑斑駁駁,若隱若現,那把劍來,寒光乍現,氣勢如虹,仿若天人。
沈清詞今日沒有穿宮裝,而是一些絳紅色緊身勁服,手腕腳踝都收緊。纖細的手腕卻並不孱弱,反而充滿力道將一柄琉璃劍舞得虎虎生風,威風凜凜。
空氣中彌漫著酒香味兒,悠悠傳來讓蕭謹神色恍然。
一劍舞畢,沈清詞目光卻放空著。
她珍惜的將劍是放於身側,高舉酒杯,遙對明月。
蕭謹一步一步靠近,小心翼翼的好像害怕驚擾了沈清詞,然而沈清詞還是發現了他。
“嘿嘿……”沈清詞對著蕭謹傻笑,想要上前一步卻一個不穩,踉蹌摔倒在蕭謹的懷中。
蕭謹湊在沈清詞的耳邊,聲音輕柔的像風:”怎麼喝這麼多酒?”
沈清詞並不回答,隻是呆呆的看著蕭謹,突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我認識你。”
這下是真的醉了。
“是嗎?那我是誰?”
“你是……討厭鬼!”
一旁的秋心捂住了心臟。
然而蕭謹卻並不生氣,反而耐心的問道:“我怎麼討厭了?”
“你欺負我……明月當空照,世間萬古枯……”沈清詞嘟囔了幾句蕭謹聽不清的話,又突然大聲吟起詩來,還努力掙紮著想要從蕭謹的懷抱裡跑出去。
“你是因為今日舉薦朱奎安生氣嗎?”
“朱奎安?那又是誰……”
“我沒有生氣……”沈清詞有些生氣的嘟起了嘴,突然她的臉上湧現出一股悲傷。
“我,我隻是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
“我隻能在這個深宮裡待著,外麵的世界我以後再也不會碰到了,再也不會……”
以後的日子裡,她就會像一支溫室裡的花朵,無論是盛開還是綻放,都隻在這一片小小的天地,無人在意也無人過問。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有多向往外麵的自由,多向往那片充滿殺戮血腥的戰場。
蕭謹於是也沉默了。
他低頭抱緊沈清詞,幾個縱越之間跳到了椒房殿的宮殿上。
眾人一片驚呼,王福瑞更是緊張的一疊聲勸道:“皇上您快下來,小心龍體啊!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備著梯子啊!”
下麵一片兵荒馬亂,上麵的兩個人卻自得其在。
沈清詞終於爭脫開蕭謹的束縛,張開雙臂,任憑微風吹拂,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清詞,我不會讓你在這深宮裡傷心欲絕的,我以後會儘我的全力讓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