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了椒房殿,往林美人的宮殿去了。
這邊沈清詞想起剛剛宮人議論的,洛萱去了禦書房,略一思忖,便也不在椒房殿待著。
吩咐知夏:“從庫房中收著的那根老參帶著,隨本宮去慈寧殿。”
“奴婢這就去拿。”
慈寧殿,太後穿著家常宮裝,靠在美人榻上,半眯著眼睛,小宮女在一邊輕輕的打著扇。
這時候大宮女胭脂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接過小宮女手中的扇子,微微的扇著,低聲說道:“太後,皇後在外邊候著。”
太後睜開眼睛,疑惑的問道:“這會兒不應該在清查後宮嗎?她怎麼有工夫過來。”
“奴婢聽說在秋煙殿查出來一個梁王府的罪奴,皇後讓人拷問去了,想必是來知會您一聲的吧!”
“梁王府的罪奴?”太後直起身子,來了興趣,“你去請皇後進來!”
不大一會兒,候在外殿的沈清詞被請了進來,給太後請了安,賜了坐。
“母後,兒臣聽蘇嬤嬤說您請了太醫,您千萬要保重身體,這是小庫房收著的老參,兒臣看著年份還可以,特意拿來給母後補身子。”
“難為你有這份孝心,哀家沒事,倒是你管著後宮,還要看著那些不省心的,身子可彆累壞了,要注意保養,早日給皇上誕下一個皇子才是。”
太後握著沈清詞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若是你能為皇帝誕下一個皇子,皇帝也就不會那麼寵著那個狐媚子了。”
沈清詞心裡一痛,麵上卻絲毫不顯,臉上露出一絲羞赧的神情,“母後教訓的是,是兒臣肚子不爭氣。”
“非是你不爭氣,而是皇帝被那等狐媚子蠱惑了心神,你身為皇後要時時刻刻警醒這皇帝才是。”
“兒臣遵旨,一定好好勸勸陛下,讓陛下雨露均沾。”
沈清詞這話回答的滴水不漏,太後也沒看出什麼破綻,遂點點頭,轉移了話題,“今早聽說是從秋煙殿開始查起來了,怎麼樣?”
“回母後,兒臣來正是想稟告母後這件事情,秋煙殿,查出來一個梁王府的,罪奴!”
“罪奴?”太後臉上帶了絲疑惑的神情,“這宮中怎麼好端端的會出現罪奴?可查清了是如何混進宮中的?”
“兒臣已經讓人去查了,罪奴入宮,兒臣身為後宮之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廢梁王涉及到皇室宗親,兒臣不敢自專,所以特地來請示母後。”
沈清詞放低姿態,一副全憑太後做主的模樣。
“後宮是你說了算,哀家本不該插手,但你既然來問哀家了,哀家少不的要說幾句。”
太後往後靠了靠,看著沈清詞,“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隻是一個罪奴,自然是秉公辦理,不過這也是我們皇家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就不必送去宗人府了,你按照宮規處理便是。”
“母後英明,本來兒臣想著,都是宮中朝夕相處的姐妹,還是伺候皇上伺候的好的,倒不如網開一麵,看來,是兒臣想左了。”
“你自然是想左了,宮規豈是擺設的,若是人人都網開一麵,那後宮豈有法度可言?”
沈清詞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她身後的知夏突然捅了捅她,臉上露出一個為難的神色。
沈清詞恍然,臉上也跟著為難起來,看著太後,“兒臣倒是忘了,洛昭儀平日裡最得聖心,臣妾怕冒昧處置了,陛下是要追究的。”
“你放心,隻要你按照宮規去辦,哀家倒要看看誰敢阻攔。”
沈清詞拍了拍胸口,露出放心的神情,“有母後這句話,兒臣便有底氣了。”
她的這副樣子倒是讓太後有些意外,往日裡沈清詞對她從來沒有這般聽從過,如今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