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太後看見洛萱挺直了脖子,一臉驕傲的模樣,臉色沉下來,眼神淩厲的掃了過來。
就連微垂著頭的林美人都覺察出來了,心底一顫,頭微微往旁看著,隻見洛萱昂著頭,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使勁兒一拉洛萱。
將她拉了一個跌咧,洛萱一怒,就要發作,可是在太後逼人的目光裡不得不敗下陣,垂頭跪著。
太後見她這副樣子,嘴角溢出一聲冷哼,十分不屑,視線轉到言墨那裡,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當即發難。
“皇後,你帶著言美人到這裡跪著,是想讓哀家的孫兒出事嗎?”
聽見這話,言墨下意識的想開口,卻被皇後的話打斷了,“回母後,言美人一片孝心,臣妾不忍相拂,而且言美人的府中子嗣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臣妾覺得有他儘孝,更能顯得陛下誠心。”
“嗬,這麼說,哀家若是不出來,就是不顧皇嗣了?皇後這是在逼迫哀家了?若是按照皇後這麼說,那皇帝親子來跪著豈不是更有誠心?”
“母後此言差矣,陛下乃是天子,若是陛下親自來跪著,才是真正的逼迫您。”
言下之意,你還不配讓天子跪著!
太後深深的看了沈清詞一眼,好像第一天才認識她似的,輕嗬一聲,“皇後不愧是沈家的女兒,好口才,行了,都彆跪著了,進來吧!”
不過停頓了一下,視線在洛萱身上打了個轉,說道:“洛美人繼續跪著吧!”
洛萱猛地抬頭瞪向太後,太後卻沒有看她,反而輕飄飄的堵住了沈清詞的求情,“前幾日洛美人不是拖著病體來慈寧殿前請罪嗎?今日哀家就成全她,跪著吧!”
沈清詞略一想就知道今日洛萱不會那麼容易脫身了,想了想,回頭說了一句,“你先跪著,本宮會為你說情的。”
洛萱恨恨的看了沈清詞一眼,心裡認定了沈清詞是故意的。
沈清詞才不管她想什麼,當即讓人扶著言墨,拉著林美人進了慈寧殿,隻有洛萱一個人跪在堅硬的青石板路上。
前朝,皇帝今日可總算揚眉吐氣一回。
禦史們照例要彈劾皇帝,先是沈國公出來一通引經據典,說的禦史台啞口無言。
再是以林家為首的一眾文官出聲附和,言丞相因為得了皇帝的風聲,也不出聲了。
禦史台-獨木難支,這時候後宮傳來眾妃去慈寧殿門口跪著,已經被太後請進去的消息,皇帝掃了禦史台一眼,輕哼一聲,“眾愛卿還有什麼可說的?”
禦史台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一人出列,“此事終究還是陛下過於寵愛嬪妃所致,還請陛下嚴於律己,臣等還聽聞洛美人屢犯宮規,陛下卻不思懲罰,還請陛下三思。”
蕭謹:“……”他忍不了了。
王福瑞突然上前一步,低聲說道:“陛下息怒,洛美人如今還在慈寧殿門口跪著呢!”
蕭謹臉色沉下來,同樣低聲說:“是誰的意思?難道是皇後……”
“皇後娘娘傳信過來,太後不肯原諒洛美人,皇上何不借此機會……”
王福瑞沒說完,蕭謹明白過來,麵色陰沉的看向禦史台的人,“洛美人如今正在慈寧殿外跪著,你們還想朕怎麼處罰洛美人,難不成你們還要朕殺了她不成?”
“臣等不敢!”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平息下去了,隻是苦了洛萱跪了一上午,沈清詞從慈寧殿出來之後,才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