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瑞看著關著的門,上前一步想要敲門,卻被蕭謹攔了下來。
蕭謹正了正神色,走上去敲了敲門,輕聲說道:“先生,學生蕭謹拜訪!”
不大一會兒,小院的門開了,一個小書童給蕭謹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陛下請,先生在等著您。”
見君不跪,王福瑞有些驚奇的看了這小書童一眼。
誰知小書童沒有抬頭,姿態恭敬的站在一邊。
蕭謹卻很絲毫沒有見怪,大步的向裡走去。
見到老頭的時候,沒等老頭出聲,先是躬身行禮,“蕭謹見過先生,貿然來訪,還請先生見諒。”
老頭起身扶起蕭謹,“能得陛下的掛心,是老朽的榮幸,不知道陛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蕭謹讓老頭坐到上首,自己在一旁陪坐,聽見這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先生,您還是如此的不待見我。”
眼神掃過老頭桌子上還未來得及收起的茶杯,疑惑道:“可是我打擾先生待客了?”
老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裡溢出點笑意,“是你小師妹來過了。”
蕭謹挑挑眉,“總聽先生說小師妹,先生卻從來不讓我這大師兄見一見。”
“你小師妹我都抓不住影子,哪裡能讓你見到。”老頭顯然不欲說這個問題,看向蕭謹,“陛下可是遇見了難事?”
“先生,我就不能來看看你?”
老頭伸手倒了杯茶推到蕭謹麵前,“陛下可不是這麼閒的人,如今朝堂上風起雲湧,前些日子又鬨出禦史台的事情,陛下若是真有閒心來看我這個老頭子,那我可真要受寵若驚了。”
蕭謹無奈一笑,“什麼也瞞不過先生,實不相瞞,朕想請先生出山助我。”說著起身,長揖到底。
“先生,朝堂內耗眼中,朕登記時日尚短,手中無人可用,韃子頻繁襲擾邊境,楚國虎視眈眈,朕夙興夜寐,卻無人支持,朝臣們隻看見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權臣把持朝綱,朕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打攪先生,若是先生肯出山,朕一定以帝師之禮迎之。”
老頭似是不意外蕭謹說的這番話,沉默了一下,伸手扶起蕭謹,“陛下,非是老朽不願,而是老朽不能,老朽曾經發下毒誓,此生再也不涉足朝堂。”
“舉頭三尺有神明,況且老朽一身本事儘數傳於陛下,陛下該對自己有信心才是。”
蕭謹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非是朕對自己沒信心,而是人心浮動,朕有時候也無能為力。”
“陛下,老朽知道陛下乃是明君,有宏圖大業,但,老朽有一言。”
“先生請講。”
“人身在世上,有許多身不由己之事,有時候做與不做,非是我們自己能選擇的,做普通人如此,當皇帝有時候也是如此。”
“陛下習得是帝王之術,講究的是平衡之道,有時候不在於自己手中有多少人能用,而是有多少人願意為了利益為陛下所用,得失之間,也許陛下就能得到自己所需要的。”
老頭說完,也不管蕭謹聽沒聽見去,自顧自的喝茶,倒是蕭謹若有所思,沉默半響,才點點頭,“聽先生一席話,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