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議論出精簡掉一多半的底層官員,都是些重複、不重要的位置,但這樣,剩下的位置也很多了。
不出意外,若是按照慣例,這些位置肯定也會被各大世家瓜分了。
誰知道蕭謹這次卻不按照套路出牌,直接宣布要在寒門子弟中選拔官員。
“袁閣老作為這次選拔官員的主理人,一應具體的事務都由他負責,朕隻要求一點,實事求是。”
很快有人跳出來反對,“陛下,這樣不公平,您剝奪了世家子弟的近身之道,會釀出大禍的。”
“哦!釀出什麼大禍?莫不是卿等要反了朕?”
“下官絕無此意。”
蕭謹不按照套路出牌,打了這群人一個措手不及,快刀斬亂麻,效果也是明顯的。
閣臣之中,袁閣老雖然平平淡淡,但是卻不結黨營私,更重要的是,當初袁閣老便是寒門子弟,袁家是從袁閣老才開始興盛起來,蕭謹用著放心。
下朝之後,蕭謹去看了洛萱。
秋煙殿裡,洛萱冷眼瞧著人都搬走了,也不讓她出去。
沒哭沒鬨,安靜的好像變了性子似的,日日隻坐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謹來的時候就是看見這樣一副情形:洛萱坐在窗前,呆愣愣的看著宮門的方向。
看見蕭謹的那一瞬間,眼裡迸發出巨大的喜悅。
“謹哥哥!”
不顧形象的從榻上下來,赤著腳跑了出去,撲進了蕭謹的懷中.
“謹哥哥,萱兒以為你不要我了!”
“怎麼會。”蕭謹憐惜的看了一眼洛萱,目光觸到她沒穿鞋的腳上,皺了皺眉。
“怎麼不穿鞋就出來,也不怕紮到腳。”
“謹哥哥來了,萱兒就什麼也顧不上了。”
洛萱將頭深深的埋進蕭謹的懷中,悶悶的說道:“謹哥哥,我真的好怕!”
蕭謹歎了口氣,將洛萱放到了榻上,“萱兒彆胡思亂想,是朕這幾日朝政繁忙,沒有時間來看萱兒。”
自打那日兩個人差點擦槍走火之後,這還是蕭謹第一次踏足秋煙殿。
他心裡對洛萱的心思很複雜,有點不知道如何去麵對。
私心裡,這是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一個親人,但是洛萱的性子放在宮中,事實證明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是又能將她送到哪裡呢?
洛萱看著蕭謹猶豫不覺得神情,心底沉了沉,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了滿臉。
“萱兒,你怎麼了?”
“謹哥哥,萱兒這幾日總想到,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你護著我,有一口吃的你先塞到我嘴裡,彆人欺負我了你總是第一個打回去,經常遍體鱗傷。”
蕭謹勾了勾嘴角,“然後你就會抱著我哭,後來將你送走的時候,你還是這麼抱著我哭。”
“她們本想送走的是你,但是你是皇子,你若是被送都了,這個身份就徹底的丟掉了,好在蒼天有眼,那個老太婆沒有兒子,真是蒼天有眼!”
洛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咬牙啟齒的罵著。
蕭謹也陷入回憶之中,若不是太後沒有兒子,他也當不上這個皇帝。
洛萱看了看蕭謹的神情,突然怯生生勾住他的袖子,“謹哥哥,你不會把我送走吧!”
蕭謹猶豫一下,搖搖頭,“不會,你就留在我身邊,哪裡也不去。”
洛萱搖了搖頭,“你還是送我走吧!萱兒一條賤命,留在宮中也是為謹哥哥添亂,到時候還會有人拿我的身份做文章,累的謹哥哥名聲受損。”
“萱兒,朕不允許你這麼說。”
“可是謹哥哥,萱兒說的是實話,萱兒知道以前做的不對,但是實在是萱兒太在乎謹哥哥了,萱兒嫉妒那些女人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謹哥哥。可以與謹哥哥親熱,但是萱兒的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好像偷來的一樣。”
洛萱泣不成聲,“如今萱兒的身份被有心人宣揚出來,萱兒反到鬆了一口氣,謹哥哥。”
洛萱抓著蕭謹的衣襟,哀求道:“謹哥哥將萱兒送出去吧!或者將萱兒賜死也行,萱兒如今也不能為謹哥哥做什麼了,但也不能連累謹哥哥,萱兒不要做罪人。”
這樣的洛萱,哭的並不美麗,甚至很狼狽,但蕭謹的心裡卻狠狠的痛了一下。
他想起與洛萱相依為命的那些年,想起洛萱為他犧牲的那些東西。
若是他將洛萱送走,那他才是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蕭謹閉了閉眼睛,將洛萱撈進懷中,“萱兒放心,謹哥哥在這裡,誰也動不了你,謹哥哥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完成,往後你就在我身邊,任何人也不會再拿你身世說事情。”
“但是謹哥哥。。
“沒有什麼但是。”蕭謹打斷了洛萱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朕唯一的親人,若是護不住你,朕這個皇帝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洛萱淚眼婆娑感動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