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蕭瑾出去時的失魂落魄,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王福瑞都不敢多問。
“問冬,本宮現在不想聽見有關他的事。”
她近來總想起自己的孩子,那個陪伴了她幾個月,卻從未謀麵的孩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蕭瑾卻可以為了自己的疑心,害死親骨肉。
“羅才人斷了的珍珠手串可查了?有什麼異樣嗎?”
羅才人的珍珠手串是冊封時蕭瑾賞的,用的是上好的水晶線,怎麼可能輕易就斷了。
沈清詞怎麼想都覺得蹊蹺。
“查了,斷裂的地方有明顯的利器割過的痕跡,隻是羅才人嚇得不輕,一問三不知,隻得先禁了足,等待發落。”
問冬一五一十向沈清詞回稟著,沈清詞眸中水光流轉,陷入了沉思。
羅才人沒有這個膽量去謀害皇嗣,可那珍珠手串是她的貼身之物,除非是她身邊親近的人,否則沒有機會在手串上做手腳。
“這件事疑點太多,楚國使臣就要來了,此事不宜聲張,將證物留好,暗地裡再仔細查查。”
蕭瑾應該也想著先按下此事,否則不會隻是禁足處理。
言墨月份大了,這樣的手段極有可能一屍兩命,究竟是什麼人決心想要置她於死地。
“奴婢會辦好的,您彆勞心了,好生把身體養好才是。”
問冬為沈清詞掖了掖被角,許是近來太累,不一會她便再次沉沉睡去。
宮中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語。
文昭媛生下皇子,生命垂危,皇上甚至問都沒問一句,整夜守在皇後身邊,帝後本該重歸於好,卻不想兩人關係低至冰點。
楚國使臣即將來朝,王福瑞為此都急出了不少白發,卻也不敢規勸。
三天一晃即逝,楚國使臣蘇牧謙與公主楚凝入了宮,場麵很是莊重。
蘇牧謙身著玄色繡金朝服,身姿挺拔,氣度不凡。
一旁的楚凝麵紗遮臉,著月白色撒花廣袖裙,光從眉眼就能看出是個絕色美人。
二人從丹陛石右側至太和殿,走到蕭瑾麵前行了國禮,呈上了從楚國帶來的奇珍異寶。
“公主與貴使遠道而來,舟車勞頓,朕與皇後準備了宴席,為二位接風洗塵。”
蕭瑾與沈清詞麵帶微笑,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國氣度,絲毫看不出不和。
王福瑞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將人請到蕭瑾下首坐下。
宴席開始,說的左不過都是些場麵上的官話,雙方互相試探,卻也聽不出什麼有用信息。
如今蕭國形勢不穩,韃子又不安分,楚國君主是個野心極強的人,沒理由在這時候派使臣前來示好,還要將自己的妹妹送來聯姻。
幾杯酒下肚,沈清詞抬眼剛巧撞上楚凝打量的目光。
她舉杯對楚凝淺淺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楚凝也給麵子,將麵紗撩開一角回敬了一杯。
“喝慢些,仔細頭疼。”
蕭瑾夾了一塊糕點放進沈清詞盤中,小聲叮囑著,動作自然的好像之前的不愉快從沒發生過。
沈清詞麵色一僵,下意識看了一眼楚凝,隻見楚凝很識相地挪開了眼,轉頭跟蘇牧謙說了句什麼。
“楚凝不勝酒力,想早些回去休息,若是掃了陛下和娘娘的興,還請莫要怪罪。”
楚凝徐徐起身,向蕭瑾福了福身告罪道。
“無妨,公主且回去歇著,皇後早為二位準備好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