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跟賀景辰之間,已經隔了千溝萬壑。
可我還想再見他一麵。
“阿姨,讓我再見他一麵,好嗎?”我祈求的對林璿說。
林璿情緒更大了,“還見什麼?你非要親眼看著他死,你才樂意嗎?你不是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嗎,好,我放給你聽……”
林璿不推陳良憶了,她拿出手機,手指顫抖的點開一個音頻。
“啊——啊——”
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呼吸也停止了。
是賀景辰的聲音。
賀景辰那麼能忍耐的一個人,卻叫的那麼淒厲,仿佛在被淩遲……
他到底經受了怎樣的痛苦啊?
錄音驟然停止,林璿的眼裡已經有淚水滑落,她迅速擦掉,對我吼道:“聽到了嗎?我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兒子,被你害成了這樣……他那麼堅強的一個人,從來不在我麵前示弱,這次卻慘叫成這樣,你能想象他有多痛嗎?他的背部全爛了,皮肉都沒了,手術要把爛肉一點點刮去,再在露出來的血肉上麵撒藥……你知道那有多痛嗎,多痛嗎?”
林璿歇斯底裡的吼著。
陳良憶想推她出去,奈何推不動,林璿已經失控了。
我嘴唇顫動,想說什麼,嗓子卻似乎被什麼東西塞住了,發不出聲音。
這時候,白莫寒走了進來,說賀景辰有急事找她,林璿才終於離開。
陳良憶蹲在床邊,握住我的手,急切的說:“晴晴,她的話你不要太在意,沒那麼嚴重其實……”
“良憶,彆說了……”我的聲音哽咽了。
我看向白莫寒,“白院長,你跟我說下賀景辰的真實情況。”
白莫寒讓我坐起來,給我頭上的傷口換藥。
他一邊給我重新纏紗布,一邊說:“其實,傷勢不算嚴重。景辰那孩子以前受過專業訓練,對於危險有著最敏銳的感知,所以他幾乎是本能反應,用後背擋住了硫酸。後背畢竟不是臉,就算醜點,也看不到。沒毀容,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隻是沒毀容嗎?”我喃喃的問,“是不是特彆疼,特彆疼,是不是還要治療好久,疼好久?”
“這個……”白莫寒遲疑了下,說道,“疼是在所難免的。但傷勢不算嚴重,麵積也不大。當時我聽到慘叫聲,就立刻趕了過去,第一時間給他做了急救處理,所以情況真的沒那麼嚴重。”
“可他媽媽剛才說,都爛掉了……”我不敢去想象那畫麵。
“姐姐她有點誇大了。她隻是想讓你離開景辰,所以肯定有誇大的成分。你自己先好好休息,彆想太多。”白莫寒耐心的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