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蕭明波這次的手段很厲害。
作為定時炸彈攜帶者,盧曉薇肯定必死無疑,她死的時候,必然會把蕭明朗也炸死,這樣最好不過。
然而,蕭明朗僥幸活了下起來,卻死無對證,背上炸死盧曉薇的嫌疑。
雖然沒有證據,也不能定蕭明朗的罪,但各種傳聞已經出來,對蕭明朗的聲譽影響很大。
蕭明波這樣一搞,就除掉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如果盧曉薇和蕭小葉一起了,他必然更開心。蕭小葉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個大麻煩。
聽說蕭明波最近一直都在努力追顧盼,想跟她複婚,隻可惜顧盼完全不理他。
“蕭明波這是被逼到極點,開始不擇手段了,他最想除去的人肯定是你,你這段時間再多請些保鏢吧。”我很擔心蕭明朗的安危。
蕭明朗卻定定看著我,忽然說:“姐,我想吃糖葫蘆。”
我的記憶裡閃過一些畫麵。
那時候的糖葫蘆五毛錢一串,但我們沒有錢。我們每次看到賣糖葫蘆的,都會站在攤販旁邊看很久,卻買不起。有次,弟弟突然拉我到糖葫蘆攤販前,買了一串送我。我問他錢哪裡來的,他堅持說是自己攢的。
我們一人吃了一半,把糖葫蘆的竹簽都啃的乾乾淨淨。
那時候,弟弟對我說:“姐,等我長大後有錢了,我每天都給你買糖葫蘆吃。”
“好,那我每天都分你一半。”
我們笑著拉鉤,都在熱切的期盼長大。
可那天晚上,爸爸發現口袋裡錢少了,對著我們大打出手。我們姐弟倆被罰站。
那時候是冬天,雪下的很厚,我們並排站在雪地裡,凍得瑟瑟發抖。
一直到半夜,爸爸出去賭博了,媽媽才喊我們回去,我們雙手凍得無法動彈,互相嘲笑著對方成了白眉道長,頭發和眉毛都被雪花覆蓋……
年少的心果然簡單純粹,明明差點被凍僵,卻很快忘記了痛苦,重新露出歡笑。
我出去找了很久,買到一串糖葫蘆,七塊錢。
他問我:“怎麼隻買了一串?”
“都給你。”我遞給蕭明朗。
他吃了一半之後,遞給我:“老規矩,一人一半,可好?”
他嘴角彎著,眼睛裡的光亮讓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陽陽,我接過來,說:“好。”
我咬了一口,有點酸,有點甜,卻不是那麼好吃。
我微微皺起眉頭,為什麼貴了好多倍,卻反而不那麼好吃了。
“是不是覺得不太好吃?”他問我。
我點點頭,“嗯,沒有以前的好吃。”
“其實做工衛生情況都比以前更好,隻不過因為我們那時候吃不上,才會覺得更好吃吧。”蕭明朗感歎了一句。
“也許吧。”
雖然覺得不好吃,我還把那一半糖葫蘆吃完了。
蕭明朗說:“其實我經常想,如果當初我不跟父母回去,是不是會更好?等我們都大學畢業,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姐弟互相扶持,現在應該也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