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易生情緒很不好。
我急忙安慰他:“你彆著急,慢慢說。”
童易生深深吸了口氣,細致的描述了一遍:“今天我去找你媽,是想邀請她周末去參加一個孤兒院的活動,誰想她沒在家。我見隻有你爸爸在,便準備走,他卻說有事找我,讓我進屋。我進去後,他趕走傭人,忽然大笑。他拿著一個水果刀,朝我刺來,說要殺了我。我就躲閃,他刀子伸過來,我抓住他手腕。我們撕扯了一會兒,他忽然力道一轉,把刀子紮進自己肚子裡。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拔出來,刀柄塞進我手裡。我瞬間就扔在地上,但那刀柄上已經有我的指紋了。而且,我跟他確實中途有過廝打纏鬥,他衣服上肯定也有我的指紋。”
童易生痛苦的說:“我跟警察如實說了,他們完全不信。我這次肯定得坐牢了吧?”
童易生表情很頹廢。
他這一生孤苦,無牽無掛。
他從不主動惹事,默默做著公益,行善積德,想著下輩子不這麼孤單。
誰想,臨到中年,又出這種事。
白刀子進去,他這罪名洗脫不了。
賀景辰問:“如果隻是通知活動的話,電話或者短信就可以了,不需要親自去家裡吧?”
賀景辰眼神裡明顯有著懷疑。
童易生耳根瞬間紅了,說話吞吞吐吐,“我,我就是……我覺得親自通知會比較有誠意一點。”
“你這個理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賀景辰直接說道。
“可我說的是真的……”童易生很痛心的說,“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尤其是你媽那邊,請一定給我解釋清楚!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傷人!”
我看著他發紅的耳根和麵色,隱約明白了什麼。
他親自去通知,怕隻是想找個理由見柳藝一麵吧。
難道他喜歡上了柳藝?
探視時間到了,我和賀景辰走出來。
我滿腹的心事,感覺沉甸甸的。
賀景辰問我:“你信他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
我隻是想著童易生剛才的神情,那麼痛心,那麼不甘。
這樣的他,似乎很像很久以前被人誤會的我!
我點點頭,說道:“我信他!”
賀景辰理智的分析:“據我觀察,他也不像在說謊。而且,他殺夏冬和的動機不足。媽媽現在並沒有接受夏冬和,即便童易生對媽媽有心思,也沒必要在這時候殺人,還親自過去殺人。這絕對不可能。”
“得想想辦法,我不能讓他平白無故受冤枉。”我焦心的說,“我媽知道真相,也會很痛苦的。”
“這件事,當場隻有他們兩個在,物證充足的情況下,想要證明他的清白,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讓夏冬和親口承認。”賀景辰臉上表情有一絲凝重,“夏冬和若是一口咬定就是童易生傷的他,那童易生必然罪責難逃,判刑是必然的。”
我的心緊緊揪起,那樣好的一個人,就要去坐牢了嗎?
我很惆悵的說:“可夏冬和為了害他,連自己都豁出去了,又怎麼可能承認?”
賀景辰拉住我的手,“乖,不要這麼愁眉不展,我會心疼的!放心,有我在,我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