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沒有回應,她連眼睛都沒有閉上。
一個大好年華的女兒,就這樣沒了。
李朝歌痛哭了一會,但是這個哭,在她心裡也是覺得,不應該。
可是即便不應該,不合禮數,她還是要哭,因為心口又酸又一陣陣的鈍痛。
哭完了,趁著玉景還沒有涼透,她看向門外的丫鬟,說道:“彩兒,將我今天為玉景買的東西拿來,都給她穿戴上。
這些東西她活著的時候戴不上,死了要讓她穿著走。”
彩兒答應著,連忙來著其中伺候玉景的兩個丫鬟去拿東西。
將兩件襦裙在李朝歌麵前抻開,她問李朝歌:“穿哪個?”
李朝歌伸手摸了摸,她鐘愛紅色,但是玉景鐘愛白色,如今玉景已經死了,她便由著玉景了。
將那件白底襦裙上繡著白色百合花的衣裳拿了出來:“這件,給她換上。”
然後指著紅色的那條襦裙她說道:“這件到時候燒給她。”
她站在旁邊看著丫鬟們給玉景換衣裳,梳頭發,然後她將給玉景買金釵以及玉鐲都給玉景帶了上。
又從自己的首飾盒中拿出了一個上好的羊脂玉鐲子戴在了玉景的手腕上。
將這些都做好以後,月白帶著太醫來了。
李朝歌站在院子的大門前,麵對著月白不吵不鬨:“人已經走了,她的後事我不會在寧王府辦的,不勞煩你們了。”
月白沒有宇文胤的令,廢了好大的勁才將太醫從太醫院帶了過來,如今李朝歌卻跟他說人沒了。
他見慣了生死,如今覺得玉景這個在自己麵前經常露出羞澀微笑的小丫鬟突然沒了,他一時之間談不上難過,隻覺得玉景太年輕,不應該這麼早。
“小歌姑娘,能讓我看看她嗎?”
李朝歌看著月白,想看看玉景喜歡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然而她並沒有發現月白一點好。
“不能。”她吐出了兩個字。
然後看向太醫,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心想:需要你的時候,你不來,不需要的時候你來了。
李朝歌要將大門關上,月白卻伸手攔住了:“小歌姑娘,你讓我見她一麵。”
“不至於。”李朝歌說道:“一個丫鬟而已,有什麼好見的。
月白公子,我與你說了那麼久,你才願意去請太醫,這件事情也是勞煩你了,隻是玉景命薄,沒等上。
這不是你的錯,這是玉景的錯,想必玉景在天有靈也不會怪你,畢竟這事也是我為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