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乎沉在往日悲傷的柯盛澤,白兮芸想起年少的時候,柯盛澤幾乎是不苟言笑,每天都在看各種商業書,考MBA,考律師執照,考會計,修英語,修俄語的柯盛澤。
那個時候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積極上進,這樣努力成為優秀人的柯盛澤。原來他這麼努力想要成為優秀的人,就是要對他們家複仇。
可是,那卻是她整個青春年華的期戀。
但想想現在柯盛澤堅毅的外表下,才十幾歲的他,每天麵對的是爸爸媽媽對死的向往,對生的絕望。這種情況下,柯盛澤不瘋,他還這麼努力上進,已經是很難得了。
白兮芸沒想到她這個時候竟然對柯盛澤還會有同情,還會有側隱之心。
拿著茶幾下麵的醫藥箱,白兮芸開始給柯盛澤上藥,那些都是知名的中藥,白兮芸好在之前跟著柯盛澤的爺爺學習過一陣子,所以基本上的都會用。
給柯盛澤纏上了紗布之後,白兮芸看著微微乏著蒼白的柯盛澤,想起柯盛澤剛才說的,他是為了她的媽媽才不去醫院的,其實柯盛澤手臂上麵的傷痕還是很深很長的,如果去醫院裡麵縫針還是好的比較快,中藥會比較慢。
那就證明其實柯盛澤並不是那樣無情的人對不對?以她現在的處境,並沒有任何的實力和柯盛澤去抗衡,那麼隻能以退為進。
“柯盛澤,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和你的媽媽,還有你的爸爸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我這一輩並不欠你什麼,對不對?我們就此彆過,結束了,好嗎?不要再彼此折磨了,都放過彼此。”白兮芸含淚,深深地看著柯盛澤說道。
她在賭柯盛澤還有沒有最後一點的人性。
“如果這樣就放過,那澤童年裡十多年受的苦,豈不是白受了。”
聽到了這個聲音,白兮芸心下意識緊了,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白兮芸隨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的時候,李依然已經踩著高跟鞋走進了彆墅裡麵。
“白兮芸,你以前一直都跟我說,我學心理學是為了戰勝你們。但你永遠不知道,我其實學心理學,還有一點就是為了澤。說你很喜歡柯盛澤,可是你卻從來都不知道他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而我卻知道,並且為了他學了心理學,就是怕他有那樣的童年變成了一個頹廢,憤世的人。”
李依然說著的時候已經坐在了柯盛澤的旁邊。
而柯盛澤並沒有對李依然有一絲的厭惡,將她推開。
白兮芸看著這一切,他們兩個人要重新站一起了,還是說他們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想到是這種可能?白兮芸感覺後背發涼。
“柯盛澤,我隻問你,和解還是不和解?”提出和解,其實已經是白兮芸能夠做到最低的底線的,畢竟她的弟弟因為柯盛澤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麵昏迷不醒。如果柯盛澤不願意,那麼她隻能拚儘全力一搏了。
李依然看著白兮芸不屑一笑,隨後看向了柯盛澤。“澤,你不要忘記了,你爸爸在臨終前,跟你說了什麼。”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鋒銳的刀一樣,在李依然說出來了之後,柯盛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比之前還要寒冷。
白兮芸明白,一切已經沒用了。
“你想都彆想,白兮芸,你爸爸所做的事情,你爸爸讓我們家承受的痛苦,我都會付諸在你們家身上,彆以為,我讓媽媽不坐牢,就是代表放過你了。”
聽著柯盛澤的話,白兮芸緩緩地站了起來,冷幽幽地直視著柯盛澤的眸子說道。“我家人再有什麼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