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口口聲聲說的都是淩延浩“那種人”,好像是在形容垃圾一樣,可是他卻忘了,在淩氏還沒被收購之前,他也是巴結淩延浩的其中一員。
當初她嫁進淩家之前,許父也說過類似的話,話裡話外都是讓她抱緊淩家的大腿,不要給許家丟臉。
“我剛才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不能當做沒說過。”
緊跟著他的腳步聲忽然停頓了下來,許念晴低著頭,隱忍的聲音有些顫抖,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身體僵硬的繃直。
似乎終於打定了主意,許念晴猛的抬起頭,直視著許父。
“你剛才說什麼?”許父挑著眉,好笑的問道:“你該不會是為了那種廢物,想跟你親生父親決裂吧?”
許父的笑容帶著明顯的輕視,完全沒把她玩鬨似的反抗放在眼裡。
或許在他心裡,就從來沒有把許念晴這個女兒放在心上,也不覺得她會有勇氣反抗自己。
可是緊接著,許念晴的反應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沒有那麼說過,您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許念晴抬手將頭發撩到耳後,露出了紅腫的半邊臉,自嘲的勾了勾唇,“如果我真的要跟您決裂,剛才也不會挨您了這一巴掌,還一句話也不說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威脅我?想跟上一次一樣,在訂婚前偷偷溜走?”
陰冷的視線像刀子一般,落在了許念晴的後頸上,許父冷冷的斜了一眼不遠處的淩延浩,嗤笑道:“上次是我們沒想到,讓你僥幸逃走了,這一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明明眼前的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跟當初瘋狗抓住她的時候說的一模一樣,他們不像是父女,反而像是仇人。
也是,她的身份就已經注定,她和許父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對正常的父女。
許念晴已經笑不出來了,就連牽動一下唇角都很勉強。
“爸爸,您總是這樣,根本不聽我說話,好像我的想法根本不重要,隻有您的安排才最正確一樣。”
她已經當著許父的麵說過好幾次了,她是不會跟喬恒結婚的,可是許父卻偏偏當做什麼也沒聽到,完全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不隻是現在,以前在許家的時候也同樣如此,她隻是一個姓許的陌生人,許家人說話,根本沒有她插嘴的機會。
許家人上上下下,包括許父在內,從來都沒有人把“許念晴”當成許家的二小姐。
正因為知道許父根本不會聽她說話,當初許念晴才沒有白費力氣,提前征求許父的同意,而是直接逃出國。
可笑的是,喬恒還自以為是的勸她跟許父商量,以她在許家的地位,又有誰會跟她商量?
“我可是你老子,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真是一點教養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