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男人,居然是他兒子以前的養父!
跟在身後的許父遏製不住怒意,大喊道:“你們這些廢物是怎麼看的門?怎麼沒經過我的允許,隨便讓乞丐進來了?”
傭人們麵麵相覷,知道她們又當了一次替罪羊,害怕的低下頭,不敢說話。
許母笑吟吟的出麵打圓場,看似安撫,實則揶揄道:“老公,你也真是的,不認識劉先生了嗎?那可是小蒙的養父啊,當初你不是派人查過他嗎?怎麼不記得了?”
他當然知道那個惡心的男人是誰,所以才裝作不認識的!
小蒙可是他們許家唯一的男丁,日後肯定要繼承許家的,要是被人知道他有那種當過乞丐的養父,還不知道要被人怎麼說道呢!
許父骨子裡是個自私的人,並不心疼小蒙以前吃過多少苦,想的隻要許家的名聲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他無比怨恨,為什麼領養了小蒙不能是彆人?哪怕是一對普通的夫妻,隻要他們有一份正當的工作,說出去也比一個乞丐老鰥夫要好聽,可是偏偏事與願違,他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被明晃晃的擺到了台麵上。
“雲琴!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許父冷著臉,厲聲質問道:“你不是答應我會把他送走了嗎?為什麼還要帶到家裡來?要是小蒙看到了……”
“就是要讓小蒙看到啊,劉先生可是一手把小蒙養大的,就算是親生父親也做不到他這個份上,人家想來看看孩子,你有什麼不滿的?”
看著許父隨時要被氣暈的樣子,許母心裡一陣快意,哪裡想過要給他留點臉麵,大聲回答著他的話,生怕家裡的人聽不到似的。
惡毒的女人,她明明知道小蒙是個多孝順的孩子,還要把他的養父帶來,那他們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父子情不是瞬間化為烏有了嗎?
這個男人不能留了,哪怕小蒙會傷心,也絕對不能成為許家的汙點!
許父的鷹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不耐煩的打斷了許母的話,嗤笑道:“你那點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思,想瞞過誰?這個家裡誰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裝什麼聖母?”
他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彆把他們也算進去了!
在場的傭人們後背冒著冷汗,感覺頭頂上涼沁沁的,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許母警告的視線,天地良心,他們就是些老實的下人,哪裡知道那麼多主人家的隱私?
“許如鬆,彆當著女兒的麵挑撥關係,我可什麼都沒說,你為什麼要誤解我的一片好心呢?”
論起做戲,偽裝了幾十年賢妻良母的許母自然是更勝一籌,表情隻是扭曲了一下,很快變成了泫然欲泣,想哭卻隱忍著不哭的樣子。
一旁的許美顏看的心煩,腦子裡又想著其他的事,視線分神的四處亂飄著,胳膊上忽然疼了一下。
她猛的回過頭來,正好看到許母給她使了個眼色,更加厭煩了,表麵上卻不得不配合著做做樣子,扶著隨時會倒下的許母,硬著聲音責怪道:“父親,您對媽媽的成見太大了,她真的隻是好意,小蒙之前不是經常鬨著要見他的養父嗎?”
“真的嗎?我的栓兒!我的栓兒……”聽到他親手養的孩子即使到了金窩裡,依然沒有忘記他這個父親,劉大山高興的捂著臉哭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許父厭惡的斜了他一眼,冷聲提醒道:“我兒子不叫栓兒,他叫許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