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嘀嘀咕咕了,快來認識一下平時負責看守茶園的張伯!”
氣歸氣,童歡欣沒忘記他們的正事,拉著還在愣神的白羽熙來到了張伯居住的小木屋。
屋子不大,整理的卻很乾淨,和茶園一樣,清新又整潔,看著令人心生好感。
張伯今年六十多了,身體很強健,慈眉善目,又帶著長者特有的沉穩。
童歡欣嘴巴甜,一口一個張伯,把老人家哄的很開心。
兩人專心交流著采茶製茶的心得,白羽熙一句話也聽骨不懂,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傻子好歹還有點存在感,但是他完全沒有半點存在感,甚至都比不上童歡欣正在喝的那杯茶!
看著童歡欣和張伯你一眼我一語的點評著茶,白羽熙恍惚間有一種看到了許念晴的錯覺,仿佛坐在張伯對麵言笑晏晏的那個女孩,是他記憶中溫柔可人的妹妹。
可惜童歡欣畢竟不是許念晴,就算有些神似,那也隻是一兩個動作相似而已,再仔細看,又能立刻分辨出她們的不同。
白羽熙揉了揉額頭,悄然的起身離開了小木屋。
他大概是太執著於許念晴了,剛才居然會把童歡欣當成許念晴,他該去看眼科了。
離開小木屋,呼吸著外麵清新的空氣,堵塞的大腦頓時清明了許多。
清明將至,正是采摘明茶的好時機,平時空蕩蕩的茶園多了不少人氣,各自確認著他們負責的區域,隻等著明天淩晨來采茶。
白羽熙隨口問了幾個問題,茶農們熱情的回答了他,讓他知道了一些茶葉的信息,也明白為什麼許念晴會特意讓童歡欣過來當“監工”。
清明前是采摘特級茶葉的最佳時機,聽茶農說,以前這座茶園的主人不是很在意茶園的收益,到采摘茶葉的時候,一般隻請四五個來采茶,似乎隻是為了摘夠一人用的量,白白浪費了一大茶園的茶樹。
提起那些被荒廢的日子,茶農個個麵露惋惜,緊接著又稱讚新老板是個懂茶的人,特意請了這麼多茶農,看來是決定認真管理茶園了,他們也得好好乾才行。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稱讚,白羽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隱約感覺到許念晴或許不是茶農們說的這樣。
認真管理茶園是真,懂茶卻不一定了,他們家喜歡喝茶的隻有白父一個人,許念晴也是投其所好,才會用茶葉送禮,那丫頭根本什麼都不懂。
白羽熙沒有拆許念晴的台,煞有介事的順著茶農們的稱讚附和了幾聲,笑的臉都僵了。
告彆了茶農,白羽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除了白父,他認識的人裡幾乎沒有喜歡喝茶的,包括童歡欣,他記得童歡欣似乎是個鑒定的咖啡黨,對咖啡研究的比她自己都還透徹,怎麼突然搖身一變,對著茶葉也能侃侃而談了?
看來為了今天,童歡欣也做了不少功課,不枉費他平時的教導。
白羽熙欣慰的勾著唇,剛一邁步,身體僵住了。
等一下,他剛才為什麼會有一種與有榮焉的喜悅感?童歡欣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她進不進取,關他什麼事?
大腦裡亂成一團,白羽熙努力給自己的失態尋找借口,卻愕然發現,他似乎是從內心裡認同了童歡欣,並且把她當成自己人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白羽熙自己也不知道,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總是吵吵鬨鬨,喜歡跟他頂嘴的丫頭片子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濃重的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