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姐姐可是得病了?”淩若麵露憂色,“若是的話,你可一定設法替姐姐醫治。”
容遠剛要說話,瓜爾佳氏已經回過神來,輕笑道:“我不知道徐太醫在說什麼,隻是天氣燥熱流鼻血罷了,根本沒有什麼悸心痛之事,更甭說渾身酸軟了,你瞧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站著嗎?”說到此處她揚一揚唇角轉身道:“行了,你們慢慢賞蓮吧,我可得回去換衣裳了,瞧這一身臟的。”
見瓜爾佳氏若無其事地離去,容遠不禁心生疑慮,難道真是他診錯了?按理來說不會啊,那明明就是醫書中記載的噬心毒脈像,真是奇怪……
想到這裡,他又朝瓜爾佳氏離去的方向瞟了一眼,正是這一眼讓他看出了問題,瓜爾佳氏看似自己在走,實際腳步虛浮拖遝,根本無法支撐身體,不過是在假裝而已,身體的力量其實全都壓在從祥扶著她的那隻手臂上,難怪從祥看起來極為吃力。
噬心毒!這絕對是噬心毒的症狀,隻是不明白她為何要否認?!難道她不知道中了噬心毒的人若不在三日內設法解毒就無藥可解,而且活不過一年的嗎?
“徐太醫,她究竟得了什麼病?”淩若皺眉問道,她相信以容遠的醫術是絕對不會診錯脈的。
“不是病,是毒。”容遠搖搖頭帶著一絲同情道:“她中了一種極為少見,名為噬心的毒。一旦中毒就會經常流鼻血,同時伴有心悸心痛酸軟無力等症狀,若不在三日內設法解去體內劇毒的話,一年之後必會毒發身亡,無藥可救。這種毒雖不”
是誰對瓜爾佳氏下了這種劇毒?而最奇怪的是,瓜爾佳氏明明知道自己中了蠱,卻刻意隱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且說瓜爾佳氏在離開淩若他們的視線後再也無法支持,眼前一黑昏倒在從祥身上,等她再醒過來時,已身在悅錦樓,從意和從祥正守在床邊,見她醒來均是滿麵喜色,扶她坐起。
“現在什麼時辰了?”瓜爾佳氏揉著微疼的額頭問道。
“回主子的話,已是戌時。您整整昏睡了兩個時辰。”從祥一邊說著一邊在她身後墊了兩個彈花軟枕,讓她靠得舒服些。
從意端了一碗散發著難聞氣味的藥過來服侍她喝下後,方才小聲道:“主子,剛才的事奴婢都聽從祥說了,徐太醫既然可以說出您身上諸多症狀,說不定他知道您中的是什麼毒,為何您不讓他給您診治,還要否認?咱們之前偷偷請了那麼個大夫,可沒一人說得出這毒的症狀。”
瓜爾佳氏幽幽歎了口氣,閉一閉目不無遺憾地道:“我自然知道,可是時機不對,人也不對。徐容遠是太醫,讓他為我診治,動靜太大,容易鬨得闔府皆知,一旦傳入她耳中,知道我想擺脫她控製,必不會饒過我。何況旁邊還有一個鈕祜祿氏在。”
從祥在一旁恨恨地道:“嫡福晉實在太過惡毒,主子都已經一心一意替她辦事,她竟還不放心,對主子下毒。”
瓜爾佳氏搖搖頭,她至今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中的毒,自己一直很小心,去含元居的時候從來不吃任何東西,哪怕是茶也僅僅裝個樣子,從不曾真正下過肚,這毒,到底從何而來。
那拉氏的手段實在令她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