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後來,乾脆就把這請人的錢給省了下來,讓傅從之專門負責六合齋的生意,不過因為他眼睛不便的緣故,阿意一直留下來與他一道打理;淩若回來後,也默許了這事,沒有責令阿意回來,隻讓她過一段時間就回來彙稟一次。
“六合齋開了幾個月,如今已經漸漸有了生意,每日都能賣出好幾瓶香粉,不過經常有客人說咱們店裡的除了香粉之外就沒旁的可以用在身上的東西,他們常還要到彆的店裡再去買,頗為不便。”
淩若一邊聽一邊點頭,女子除了香粉外,還有胭脂、唇脂、傅粉、畫眉墨等等,如今他們店中隻得香粉一種確實太過單一,在脂粉店眾多的京城很難真正立足。
問了水月,她說製這些東西的法子她都知道一點,卻不全,何況一個人也沒法子做這麼多東西。
淩若想了想對阿意道:“等會兒將我這個月俸例的銀子拿去給毛大他們,讓他們設法請一個有能耐的製香師過來。一來可以做一些香粉以外的東西擺在店裡,二來也可以讓他幫著水月將祖上傳下來的殘方設法補全。當初六合齋既能聞名京城,必有其過人之處,即便隻是還原一二也夠咱們受用的了。”沒有銀子很多關係人脈便不能去搭建,銀子不是萬能,但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能的。如今既然有這麼一條可能的財路,淩若自然要試一試。
“至於傅從之……”纖指點一點下巴道:“他既有這麼靈敏的嗅覺天賦,就莫要浪費了,幫著聞聞哪種花草調在裡麵會更吸引人。”待阿意答應後她又道:“不過傅從之此人你還是要注意看著點,我怕他對佟佳氏餘情未了,若當真如此,此人便是咱們的禍害,萬萬留不得。”
“奴婢謹記。”阿意咬一咬唇,小聲道:“奴婢能不能去見一見哥哥?”張成這一去少不得要三年五載,即便他安頓好後讓人來接阿意,也不是短時間的事。從未與張成長久分開的阿意難免心中不舍。
淩若溫然一笑,“去吧,記著彆讓太多人瞧見了。”
“哎!”阿意高興地答應一聲,踩著輕盈的步伐快步離去,在走到院中時,一縷陽光從雲層中拂落,恰好照在阿意臉上,近春的陽光下,令她臉上那塊紅疤瞧起來沒那麼明顯。
看到阿意戴在鬢邊的紫色小花,淩若無聲地歎了口氣,阿意,她本是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卻因當初葉氏的作孽,使得她臉如陰陽,至今未嫁,實在令人遺憾。
隨著這縷陽光,雲層漸漸散開,大片大片淺金的陽光灑落下來,暖和溫熙,終於開始有了一絲春天的氣息。
擺放在院中的瑞香、山茶、牡丹等花樹從花房搬來已經好一陣子,之前天色未晴所以瞧著不明顯,如今看著卻有些殘敗之色。
淩若揚臉道:“小衛子,將這些花搬回到花房去,然後再搬幾盆開得好的過來。”
“隻有奴才一人嗎?”李衛看著庭院中少說十數盆的花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