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福晉為人惡毒,竟然也讓她無災無難懷孕到了八個月,真是老天無眼。”李衛狠狠地呸了一聲,瞧著甚是氣憤。
“原本我一直以為那拉氏不會容佟佳氏生下孩子,如今看來卻是猜錯了。看來,始終還是要自己動手!”手微一用力,再次勾起的絲線應手而斷,一縷令人心驚的冷笑浮現在臉上。
來了!李衛心頭狂跳,努力忍著心中異樣試探道:“主子是想……”
淩若撐著桌子站起身來,夜風習習,拂起她耳下的米珠點翠墜子,“佟佳氏的孩子絕不能生下來!”
“可是佟福晉腹中的孩子已經八個月了,想除去隻怕很難。”李衛一邊說一邊不停地覷著淩若的神色。
淩若冷笑,輕吹著護甲上殷紅似血的紅寶石道:“難並不代表不行,一包紅花下去,孩子照樣打下來,還有麝香,八個月不見得就能活的了;倒是再耽擱下去就真麻煩了。如今始終還隻是一塊肉而非人。”
“隻是這樣會否太冒險了些,據奴才所知,蘭馨館對入佟福晉口的東西檢查甚嚴,紅花麝香又為孕婦所忌,很難蒙混過關,一個不好還會將主子扯進去。”李衛眼珠子不停地轉著。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這般說了一句後,淩若不再言語,李衛曉得她是不準備將此事交給自己辦。為怕惹其懷疑,李衛也不敢多問,唯有在之後的幾天裡時刻注意淩若的舉動,想要知道,她究竟準備怎麼謀害佟佳氏的孩子。
王府中是不允許有紅花或麝香的,想要擁有這兩樣東西,必然要去府外的藥店采買,不過淩若始終沒什麼異動。然李衛並未掉以輕心,他曉得這位主子的性子,一旦決定了的事是絕不會更改的;如今不動手,不過是在尋找一個更恰當的時機罷了。
就在三日後,淩若以身子不調為由命人召曾替她催生過孩子沈大夫入府診脈,沈大夫仔細瞧過後,認為她是血氣不調,逐開了幾服活血通筋的藥,李衛趁著去抓藥的機會瞅了一眼方子,發現當中就有一味紅花。
之後,李衛越發提高了警惕,每次水秀他們煎完藥,他都會趁人不注意去翻看藥渣,明明藥方裡有紅花,可是藥渣裡麵卻根本不見紅花的影子,心知這紅花必是被留作了它用。
隻是蘭馨館檢查的這般森嚴,鈕祜祿氏又有什麼辦法混進去呢?這個疑惑一直到某日在廚房看到蘭馨館用來燉參湯的罐子,忽地靈光一閃,拍著腦袋暗道:原來如此!
這夜,李衛趁淩若等人睡了,悄悄出了淨思居,避開府中值夜的下人來到蘭馨館,等了一會兒後便有佟佳氏的貼身侍女柳兒出來引他入內。
“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一到裡麵,李衛立刻朝端坐在上麵的佟佳氏打千行禮。
佟佳氏正擺弄著一件剛剛做好的小衣,想著要不要在衣襟上繡幾朵小花,聽到李衛的聲音,抬起頭似笑非笑地道:“你叫我主子?我記得你可是淨思居的下人啊。”
李衛小心地瞅了她一眼道:“鈕祜祿氏黑白不分,忘恩負義,奴才早已對她失望,如今之所以留在她身邊,完全是為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