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聽得啞然失笑，正要說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腦海中驟然閃過一道靈光，忙追問道：“那之後呢？”
阿意臉紅紅地道：“之後就那個什麼了，從頭到尾他都沒看到那個女人長什麼模樣，隻知道她的身子很柔軟皮膚很滑，身上帶著一種幽蘭般的香氣。被送回家後，他對這從天上掉下來的豔福念念不忘，一直盼著什麼那夥人再將自己帶走，可惜那些人再沒有出現過，他心中惦念，朝思暮想，便尋思著買一盒與那女子身上所擦同樣的香粉來聞聞。哪知他尋遍了京城大大小小十數家香粉店都沒找到那種香味的香粉。”
聽到這裡淩若神色越發凝重，“他有沒有說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阿意搖搖頭道：“這倒沒說。”見淩若不語她又小聲問道：“主子，可是有什麼不對？”她原是將此事當做笑語說給主子聽的，不曉得為何主子的態度會這麼奇怪。
“不是。相反，你說的這件事，也許可以幫我解開一個大疑。”淩若神色微微有些興奮，她低頭想了一會兒道：“阿意，你在這裡暫歇一晚，明日再走。”
等到第二日，淩若將一個透著陣陣香氣的小紙包交到阿意手裡，鄭重道：“設法找到那個客人，讓他聞聞紙包中的香粉，看不是昔日在那名女子身上聞到的香氣。”
阿意一直都覺得這紙包的香氣很熟悉，仿佛在哪裡聞到過，等到淩若說完，她也恰好想了起來，當即震驚地張了嘴巴，結結巴巴地道：“主子，您……您莫不是說……那個女人就是……”
“噓！”淩若做了一個噤聲手勢，“這事你心裡知道就好，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樣一等就是十天，阿意再次來到淨思居，行過禮後低聲道：“主子，奴婢找到那人了。”
“結果呢？”淩若緊張地問，自阿意進來後她就不自覺地攥緊了手帕。
“一模一樣！”阿意聽說了這麼四個字，不過對淩若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之後又問了時間，恰巧能對上。她站起身來激動地道：“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直到此時阿意都仍覺得有些不真實，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道：“主子，昀阿哥他當真不是王爺的親骨肉？”佟佳氏的孩子雙滿月時，胤禛給取了名字叫弘昀。
“應該錯不了，佟佳氏為了複起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腹種生子這套把戲都敢耍出來，與她一比，昔日的李氏可就差遠了。”淩若冷笑，昀阿哥？很快這世間不會再有這個稱呼。
抬頭，恰好看到一排鴻雁自天空飛過，這是一個極好的兆頭，預示著她忍了四年的仇，終於快要報了！
“那是否此刻就去告訴王爺？”阿意既激動又緊張。混淆皇室血脈；與人通奸，不論哪一條都是死罪，一旦查證落實，佟佳氏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再像上回那樣安然無事。
淩若望著鴻雁遠去，收回目光道：“不急，明日就是敦恪公主大婚的日子，不要為此壞了王爺的心情。一切等過了明日再說；何況在此之前我也要親眼見見那個人。好不容易才尋到這個讓佟佳氏永不能翻身的機會，可不能再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