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我的事?”淩若嗤笑一聲,舀著澆了蜂蜜後粘稠透亮的燕窩道:“你錯了,這事與我有莫大的關聯。”
“主子這是什麼意思?”水月也在一旁,聽了她的話滿心不解。
“適才你們都在,難道沒瞧出端倪來嗎?”淩若眸光微冷,一字一句道:“那轎竿,斷口看似毛糙,但……有一小截卻是光滑無毛糙;很明顯是被人事先鋸斷的,這人算準了空花轎與靈汐上花轎後分彆不同的重量,然後在轎竿上做手腳。因為空花轎較輕,而他又隻鋸了一小段,所以在抬過來時沒有任何異常,可是等靈汐上轎後,重量增加,原本已經被鋸開的轎竿承受不了這個重量,自然剛一抬起便斷了。”
水秀腦筋飛快的轉著,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這麼做的用意,“他們是將此事嫁禍到主子頭上來,讓您坐實那不祥的事?”
“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其他。”淩若恨恨地將那盞未曾動過的燕窩往桌上一放道:“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要將我往死路上逼!”
整件事裡最可疑的莫過於那拉氏與年氏,她們都有能力布下這個局,至於具體是哪一個,淩若一時半會兒還判斷不出。如今唯一慶幸的是胤禛還願意相信自己,但淩若不敢確定這份相信可以維持多久,胤禛……始終是一個多疑的人。
“主子,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任著他們將臟水往身上沷吧?”
淩若搖搖頭,歎然道:“這個局布置的這般精妙,且又步步算在咱們前麵,想要破局談何容易。”
事情的惡化遠遠超過淩若預料之外,盛傳她為不祥之人的流言,竟然傳到了宮中,被那些後妃娘娘所知,德妃就是其中之一。
“果然有這種事?”德妃一臉凝重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宮人憐兒。
“奴婢怎敢騙主子,話都是這麼在傳,說自從淩福晉懷孕後,雍王府就上下不寧,先是群蛇出沒,接著府裡接二連三出事,甚至靈汐格格大婚那日,轎竿都斷了。”憐兒繪聲繪色,仿佛親眼所見。
德妃沉吟片刻後,命憐兒傳那拉氏入宮覲見,她要親自問問,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午後,那拉氏入宮拜見,聽德妃問起淩若不祥一事,她本不想說,但德妃一再追問,隻得如實講述。
言末,她勉強笑道:“這些小事額娘不必放在心上,也許隻是湊巧,未必當真是淩妹妹有關。”
“一次是湊巧,兩次是湊巧,那三次四次呢?”不待那拉氏回答,德妃已經麵色不豫地揮揮手,“行了,你回去吧,此事本宮自有計較。”
那拉氏不敢多言,欠身退下,就在她走到門外時,隱約聽得裡麵德妃在吩咐憐兒傳欽天監來見。
紅唇微微一勾,若有似無的笑意攀上唇角……
既然胤禛那條路走不通,那她就從德妃這裡的走,總之,一定要除掉鈕祜祿氏與她腹中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