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語音一頓,又道:“從此刻起,一天十二個時辰,給我好好盯著陳庶,我倒要看看他玩什麼花樣。還有,傳話給毛氏兄弟,讓他們盯牢陳庶外頭的那處宅子和女人,彆讓她跑了。”
,淩若正在屋中看書,小路子匆匆忙忙跑進來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儘管心中早有準備,淩若還是忍不住露出駭然之色,驀然扔掉那卷根本沒看進幾個字的書起身道:“那弘曆有沒有事?”
“主子放心,陳庶那小子前腳放了蛇,奴才後腳就叫人借故將他支走,然後趁機打死了那幾條鐵線蛇,曆阿哥連醒都沒醒。至於奶娘那邊,奴才已經警告過她,料想不會胡說。”小路子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圓筒,裡麵正是那幾條鐵線蛇的屍體。
水月湊過頭看了一眼,氣憤道:“陳庶這個小人,真應該讓他自己嘗嘗被蛇咬的滋味。”
“主子,奴才不明白,他們已經用過一次鐵線蛇,何以這次還要再用?”說話的是小路子,在王府中,一般同樣的招數是不會用第二次的,因為重複越多就越容易露出馬腳,以那拉氏的精明,不可能漏掉這一點。
“她用,是因為此招若是成功,便可以一石二鳥!”知道弘曆沒事後,淩若靜下心來,撣一撣衣上不存在的灰塵輕言道:“鐵線蛇的出現必然令他人再次想起曾經那個盛傳許久的不祥謠言。”
“可是王爺身染時疫而痊愈時,這個謠言早已不攻自破。”水月插嘴道。
淩若輕輕搖頭,帶了一抹苦笑道:“話雖如此,但所有人心中都會記著曾經有過這麼一件事,一旦出現些許星星之火,就會被再次點燃,且會燒得比以前更旺。而弘曆被曾經出現過的鐵線蛇咬死,便是最好的燎原星火。”
“她是想將曆阿哥的死推到主子頭上,以坐實主子不祥之名?”
“十有八九便是這樣,我若沒了子嗣,又成不祥之人,縱然頂著一個側福晉的名頭也無用,她要對付我會容易得許多。”
淩若的話聽得水月與小路子心驚肉跳,若非他們對陳庶早有防備,那麼這個猜測很可能就會變成事實。
淩若重新坐回到椅中,取過一個柑橘淡淡道:“去將陳庶帶來吧。”
陳庶今天一天都在不安中度過,尤其是在將鐵線蛇暗自放到曆阿哥房中後,就更坐立不安了。
適才他剛將鐵線蛇放進去,就被水秀叫來修剪花草,也不知這鐵線蛇咬了曆阿哥沒有,更不曉得那幾條鐵線蛇有沒有被人發現。
正當他心神不停,神思恍惚的時候,有人在他身後拍了一下,猝然回頭,卻是小路子,隻聽他道:“主子喚你進去呢!”
陳庶心裡一跳,暗道莫不是曆阿哥死了吧?
想到這裡,他試探地道:“你可知主子喚我什麼事?”
小路子心裡冷笑,麵上卻是不以為然地道:“這我哪曉得,你進去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