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心疼地撫過墨玉眼角,那裡已有了不少細紋,密密的猶如養在臨淵池中的錦鯉尾巴,“這些年委屈你了。”
墨玉含淚搖頭道:“奴婢不委屈,隻是這些年不能在主子身上侍候,實在對不起主子,主子您還好嗎?”
“本宮很好。”淩若含淚點頭,她被指入王府後,墨玉是第一個陪在她身邊的人,這感情自是比旁人更深厚一些。
水秀也是滿心激動,抹了抹眼角的淚道:“主子,外麵風大,站久了容易凍傷身子,還是進去後再說吧。”
被她這麼一提醒,淩若方才回過神來,連忙拭了淚道:“對對,本宮一高興可是給忘了,快進來。”她拉著墨玉的手到來正殿,早有知機的宮女沏好了茶等著,看她們進來,立時將茶水奉上。
“對了,墨玉,你怎麼沒將那一對兒女帶來?”水月看到墨玉也是一陣歡喜,拉了她的手問長問短,隨後突然想起水秀說過墨玉有一對雙胞胎兒女,不禁好奇地問道。
“他們兩人調皮得很,稍微看得鬆一點就會惹出禍事來,我怕驚擾了主子,所以沒將他們一道帶進宮。”儘管言語間有所嗔怪,但眼中卻是滿滿的慈愛,可想而知,她對這兩個兒女是打從心眼裡疼愛。
“孩子調皮一些是正常的,下回來得時候記得將他們帶上,再說這承乾宮裡這麼多宮人難道還會看不住兩個孩子嗎?”在這般說了一句後,淩若又看向水月,揚唇輕道:“墨玉如今已是怡親王的側福晉,你怎能這樣直呼其名?叫人聽見了又該說你沒規矩了。”
水月聞言吐吐舌頭輕笑道:“奴婢一時高興給忘了。”說罷,她帶著幾分玩笑對墨玉欠身道:“奴婢無狀,請怡親王福晉恕罪。”
墨玉被她嚇了一跳,忙自站起扶住她道:“做什麼這樣,快起來。福晉不福晉的都是一個稱呼罷了,在主子還有你們這些個姐妹麵前,我永遠都是原來的那個我。”
見她說得這般認真,水月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反握住她的手道:“行了,這麼緊張做什麼,你是哪樣子人,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還會不知道嗎?不過主子說得對,今時不同往日,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隨便了。”
墨玉拗不過她,隻得隨了她去,正像她自己所說的,改變的僅僅隻是一個稱呼罷了,彼此的情義一如從前,不曾因這十幾年光陰流逝而有所改變。
她打量了四周一眼忽地對淩若道:“恭喜主子,終於可以去做您想做的事了。”
淩若曉得她是在暗指石秋瓷的事,低頭彈一彈指甲輕聲道:“哪有這麼容易,一切還得慢慢來。”說到這裡,她抬頭一笑道:“倒是你,快與我說說這十幾年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