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兒臣年少不懂事,往後兒臣一定謹記皇阿瑪教誨,不再衝動妄為。”弘曆以同樣鄭重的神色答應。
胤禛這才緩了神色,端起細瓷碗開始吃飯,因為天色已晚,弘曆身子又沒好,便讓他隨自己一道睡在養心殿。
待得第二日早朝過後,胤禛沒有去南書房批閱剛呈送上來的大堆奏折,而是帶了四喜與剛從內務府調過來的蘇培盛往翊坤宮而去。
年氏得知胤禛過來的消息,驚喜萬分,連忙整了整儀容迎出去,她到正殿的時候,胤禛剛剛跨進來,年氏連忙甩帕行禮,嬌聲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起來吧。”胤禛越過她在椅中坐下,“福沛呢?”
年氏忙回道:“福沛已經去上書房上課了。原本臣妾是想讓他休息一日的,畢竟昨日挨了打又受了驚嚇,不是一夜之間就能全好的,可是福沛說功課一日都不可拉下,執意要去,臣妾無法也隻能由著他了。”
胤禛目光從她嬌豔紅潤的臉頰上掃過,年氏儘管已經三十餘歲,但因平素保養極好,燕窩雪蛤等養顏聖物又從不間斷,是以容顏依然猶如少女。
“你們都退下,朕要單獨與貴妃說話。”待大殿中隻剩下他們兩人時,胤禛驟地喚了聲,“貴妃。”
這一聲貴妃喚得年氏心驚肉跳,平素私下裡時,胤禛都是喚她的名字,從未喚以封號,當下賠著小心道:“臣妾在,皇上有何吩咐?”
“昨日,你與朕說,弘曆乖戾無常,無緣無故毆打兄長對嗎?”胤禛的目光很平靜,但年氏卻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是!”年氏話剛出口,耳邊就聽到“呯”的一聲重響,卻是胤禛一掌擊在硬木小幾上,“當著朕的麵還在撒謊!”
年氏慌張,連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妾實不知皇上所說的撒謊是什麼?”
胤禛雙目爍爍,冷聲道:“昨日,若非福沛先出言汙辱熹妃,對其不敬,弘曆又怎會為了維護額娘名譽而動手打他?!”
年氏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件事,臉色微微發白,不等她出言辯解,胤禛又語重心長地道:“貴妃,不要以為朕這些天少有踏足後宮,就不知道後宮那些個風言風語,熹妃的事,說到底還沒有一個定論;朕也沒有傳旨六宮奪她位份,至少到現在,她還是承乾宮的主位娘娘。”
“臣妾冤枉。”年氏抬起頭,眸光帶水地道:“這件事臣妾確實不知情,若非皇上提及,臣妾直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這麼說來,福沛是連你也瞞著了?”胤禛並沒有因為她眼中的淚而有所憐惜,“那麼最近流傳於宮裡的謠言呢?朕記得,當日在南書房,除了朕與熹妃之外,便隻有貴妃一人。”
年氏緊張地思索著話語想替自己開脫,可是這一時半會兒的,心緒紛亂,連一個字也想不出,而胤禛的話還未說完,“朕今兒個在這裡告訴你一句,熹妃出宮是為大清祈福,並未與人私奔,往後,朕不希望宮中再有諸如此類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