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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守正低著頭,麵色變幻不止,他明白年羹堯的意思,可是真要這樣做嗎?年羹堯對他有知遇之恩,若僅是他一人,權當還了這份恩情,可是還有那兩萬將士,如何忍心將他們全部都送上斷頭台。
年羹堯等了半天不見丁守正回答,不禁問道:“守正,你在想什麼?”
丁守正想了許久,終於有了決定,咬牙猛朝年羹堯跪下道:“請大將軍恕末將之罪。”
“怎麼了?”年羹堯心裡浮起不祥的預感。
“末將不能遵從大將軍之命,今夜末將就會帶大軍離開京郊。”丁守正艱難地說著,他這樣說等於是背叛年羹堯,若非為底下兩萬軍士著想,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什麼?!”在短暫的詫異過後,年羹堯臉上滿是猙獰之色,盯著丁守正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片刻後,他猛地揪起丁守正,陰聲道:“你再說一遍!”
丁守正被他揪緊了領口,呼吸有些不暢,憋紅了臉重複剛才的話,“末將不能遵大將軍之命,今夜……”
不等他說完,年羹堯狠狠將他摜在地上,大怒道:“混帳,你忘了本公這些年是怎麼待你的嗎,忘了你是怎麼做到這個副將的嗎?好啊,現在你翅膀硬了,又見本公落魄了,就敢不聽本公的話了,該死!”
丁守正沒想到年羹堯反應這麼大,捂著摔疼的胸口道:“大將軍,你聽末將說,末將這麼做也是為您好……”
年羹堯走過去,用力一腳踹在他正疼著的胸口,冷然道:“你若還認本公這個大將軍,就乖乖留在這裡,否則什麼也不用說。為本公好?哼,真虧得你有臉說出口。”
丁守正好半天才緩過氣來,忍痛道:“大將軍,末將說的都是真的,縱使這兩萬軍士留在這裡,又能起什麼用,皇上執掌天下,咱們怎麼能跟他對抗,再者,京城還有豐台大營與步兵衙門,兵力數倍於咱們,末將相信怡親王肯定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咱們根本沒有贏的機會。”
“不用你教訓本公!”年羹堯憤然道:“豐台大營如何,步兵衙門又如何,不過是一群庸兵,如何能與本公這支久經沙場的大軍相提並論,隻有你這種無膽鼠輩才會懼怕於他們,枉本公一直這麼信任你!”他越說越氣,上前一把抽出丁守正腰間的鋼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森寒的痕跡,抵在丁守正脖間,鋒利的刀刃隻是輕輕碰觸皮膚,便劃出一道血痕來,令空氣中多了一絲血腥氣,“丁守正,本公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好生守在這裡聽本公吩咐,否則本公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羅王!”
丁守正看也不看脖間的鋼刀,隻是痛心地道:“大將軍,您不能一錯再錯了,這樣下去,就真得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