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溫如言也是驚駭莫名,赦然道:“難道真是三阿哥的鬼魂來報信了?”話音剛落,她便再次搖頭,因為她已經從淩若的話中聽出了問題,抬目道:“不對,就算三阿哥真的回來給年氏報信,你們又從何知曉,除非……”
“除非這本身就是一個局是嗎?”瓜爾佳氏接過話,輕笑著道:“姐姐猜的不錯,確是我們布下的一個局。既然世人皆信鬼神之說,那麼就讓鬼神現身說話。”
隨著她的話,溫如言漸漸明白了整件事的經過,昨夜裡,瓜爾佳氏命心腹小太監小成子扮成鬼的樣子,小成子身形高矮皆與死去的弘晟相仿,化過妝後,乍一看確實很容易認錯。再說,誰又敢仔細盯著一個“鬼”瞧。
趁著翊坤宮上下疏忽的時候,小成子番牆入內,隨身帶著一根燐棒,待潛到年氏屋外時,伺機讓綠意看見,燐棒燃起,發出慘綠的光茫,襯的小成子真的像鬼一樣,綠意猝不及防之下,被嚇得不輕。
但是,假的終歸隻是假的,萬不能讓人細看,所以小成子在嚇了綠意後便立刻熄了燐棒隱入樹後。之後,年氏果然不出所料的以為是弘晟還魂,奔到了院中,最後聽到了指認皇後為凶手的那番話。
仔細聽完之後,溫如言不解地道:“年氏沒聽出說話的人不是弘晟嗎?再說小成子隱在翊坤宮中,很容易被年氏根本說話的聲音,發現他站的地方。”
溫如傾在一旁不住點頭,“是啊,娘娘,你們這樣做太過冒險了,一旦被年氏看出問題來,可是麻煩了。”
“她不會看出問題來的,因為說話的並不是小成子,而是另有其人,而且她絕對尋不到聲音的來源。”說到這裡,瓜爾佳氏瞥了淩若一眼笑道:“這個就是若兒的主意了,也真虧她能想得出那麼刁鑽的法子。”
迎著溫如言不解的目光,淩若怡然道:“我讓人在翊坤宮不起眼的隱蔽處鑿兩個洞,然後趁夜間無人之際,命一人學著三阿哥的聲音在兩個洞之間來回說話,如此一來,既可以將聲音傳入翊坤宮,又讓年氏尋不到聲音的源頭在何處。而聲音飄忽不定,也正符合了鬼魂的特性,讓年氏更加確信是三阿哥的鬼魂回來了。這樣對於那些話自然不會有絲毫懷疑。”
聽到此處,溫如言露出恍然之色,同時亦是覺得無比解恨,頷首道:“雖說這樣借三阿哥還魂之名設局讓年氏鑽進來,算不得地道,可是與年氏以前對咱們做的事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隻可惜,她沒有將那拉氏殺死,否則……咱們什麼仇怨都報了。”
說到此處,溫如言驟然將目光轉向似還未回過神來的溫如傾,冷聲道:“如傾,你是怎麼一回事,為何要阻止年氏動手,難不成你並不是做內應,而是真的投靠了皇後嗎?”
許是溫如言的話太過嚴厲,使得溫如傾愣了好半天方才回過神來,下一刻,她已經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姐姐,你說什麼,我又不是瘋了,怎麼會背棄你去投靠皇後?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她越說越氣,到後麵更是直接站起來冷笑道:“若姐姐真懷疑我的話,那麼我再待在這裡也沒意思!”她一邊說著一邊朝溫如言行了一禮,語氣僵硬地道:“幾位娘娘慢慢說話,臣妾先行告退。”
見她真的要走,溫如言趕緊拉住,跺腳道:“你這丫頭,怎麼回事,我不過說了你兩句,你便耍起脾氣來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