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能這樣了。”溫如言無奈地說了一句,歇了一會兒又對溫如傾道:“往後可不許再這樣攪事了,聽到了嗎?”
溫如傾走過來拉著她的手,吐舌道:“我哪敢,要是再這樣,姐姐非得打死我不可。”
“知道就好。”看著她這樣子,溫如言也不忍多怪,各自重新落坐後,她又道:“年氏今日鬨出這麼大的事來,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置她。”
“如何處置我不知道,不過宮中斷然不會再有年貴妃此人。”瓜爾佳氏肯定地說著,旋即更道:“其實皇上對年氏一直沒有多少情意,這些年來年氏之所以得以聖寵,不過是皇上看在年羹堯與年家的麵子上罷了;如今年羹堯明為調職,實為貶斥,年家已然勢不如前,皇上不可能輕饒了她,唯一值得猜測的,不過是皇上會廢她位份還是直接賜死!”
她話音剛落,淩若已經接上來,略有些冰涼地道:“三阿哥剛薨不久,看在三阿哥的麵上,皇上不會賜死的年氏的,應該會廢位份打入冷宮。”
溫如言尋思了一陣,也覺得會是這個結局,帶著幾分不甘道:“若真這樣倒是便宜她了,僅僅是她派人追殺若兒一事,便死不足惜。”
淩若看了一眼外麵被風吹得飛在半空中的樹葉,沉聲道:“也許活著對年氏來說才是最可怕的事,因為她要在冷宮中度過無數個沒有期盼的日夜,並且……要親眼看著年家倒台。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孤寂無望這四個字就會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讓她為自己所犯的錯贖罪。”
溫如言想想也是,人一旦死了,便什麼痛楚都沒有了,倒有些像解脫,確實不如活著贖罪來得更好。
如此又說了一陣話後,溫如言因宮中尚有事,先行離開,溫如傾自然緊跟著她。在目送她們二人離開後,瓜爾佳氏望著近在咫尺的淩若道:“妹妹,你將咱們所有計劃都告訴了如傾,剛才還一昧幫著她說話,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莫要告訴你對如傾已經沒有了疑心,我可不會相信。”
淩若沒有回頭,依舊看著溫如言姐妹離開的方向,聲音自那張微啟的朱唇間逸出,“今日,姐姐請我看了一場好戲,那麼,今夜,我也回敬姐姐一場好戲。”
瓜爾佳氏越聽越不明白,問道:“是什麼?”
“姐姐到時候就知道了。不過這場戲……”她終於回過頭來,帶著令瓜爾佳氏不解的哀切道:“我隻盼它永遠不要上演,否則便太傷溫姐姐了。”
聽到這裡,瓜爾佳氏已經明白,淩若所謂的好戲,必然與溫如傾有關。
早在淩若她們說話的時候,胤禛已經到了翊坤宮,剛一進宮門便聽到裡麵傳來年氏大喊大叫的聲音,進去後隻見幾個宮人強行將她按在椅中,不讓她起身。
看到胤禛進來,年氏像是被人點了啞穴一樣,聲音嘎然而止,隻是一臉複雜地看著緩步走近的胤禛。
在胤禛的示意下,所有宮人包括四喜在內都退出了正殿,而隨著殿門的關閉,年氏亦扶著椅子站了起來,直視著胤禛道:“皇上是來問臣妾的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