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子驟然一驚,手裡動作一滯,抬頭道:“主子,您可是覺得慧貴人有事瞞著你?”
那拉氏神色凝重地點頭,“麝香是什麼東西,本宮比所有人更清楚,雖不如紅花藥性那麼霸道,但令人小產絕不是什麼難事,可偏偏舒穆祿氏戴著紅麝串那麼久,劉氏一直都隻是略有不舒服而已,絲毫沒有小產的症狀。”
小寧子不確定地道:“慧貴人她……應該沒那麼大的膽,敢在主子麵前耍花樣吧?”
“人心永遠是最難揣測的,就像本宮之前沒想到她能想到紅麝串這點子一樣,她偏偏就是想到了。”那拉氏眸光微眯地道:“記得,做小心一些,彆被人發現了。”不等小寧子答應,她又道:“還有,迎春那邊你也給本宮盯著些。”
在小寧子驚詫的目光中,她將剛才的事簡略說了一遍,之後道:“迎春跟在本宮身邊多年,膽小怕事,從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竟然主動給本宮獻上這個計,實在很讓本宮懷疑。”
小寧子暗自點頭,隨後又有些不解地道:“主子既然懷疑了,為何還要讓她去下藥,就不怕她……”
“雖說她的行跡有些可疑,但這個點子確實不錯,通過皮膚吸收紅花的藥性,相當於每日都喝一小點,長期下來,必然小產。劉氏那邊,不可以再拖下去了,所以就算有些可疑,本宮也要一試。”
小寧子當即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替您盯緊他們兩個,隻要有一點異常,奴才便立刻來告訴主子。”見那拉氏慢慢閉上了雙目,他轉著眼珠子輕喚道:“主子,奴才在與孫墨一道打理宮裡的事時,孫墨常給奴才臉色看,奴才本來不想說,可最近他越來越過份了。”
那拉氏睫毛微動,睜開一絲眼縫,盯著小寧子道:“是孫墨常給你臉色,還是你覺得與孫墨一道掌事,製肘太多?”
被那拉氏一語道破心思,小寧子駭然色變,趕緊伏下身道:“奴才該死,不過奴才也是想為主子好,像之前奴才發現有人在采摘素心臘梅,便想找個人看在素心臘梅下,以免被摘了去,可孫墨說這樣不好,非要攔著奴才。”
“哼,要不是看在你對本宮還算忠心的份上,光憑你剛才那不儘不實的話,本宮便可以治你的罪。至於孫墨……有他自己的考量,也不能說錯。”如此說了一句,那拉氏又上眼睛漫然道:“這樣罷,若是剛才交待的兩件事你給本宮辦好了,坤寧宮的事便交由你一人掌管。”
小寧子大喜過望,連忙磕頭道:“主子放心,奴才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替主子辦好差事。”
那拉氏閉目不語,一天十二個時辰,她便動了十二個時辰的心思,連睡覺時都沒有停下,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睡不安枕,但同時,也將所有人的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想在她麵前耍花樣,嗬……
自從出了翡翠與三福的事後,對於身邊的宮人,她看得比以前更緊,所以迎春剛一說出有些異常的言語,她便留了心。至於說小寧子,她知道這個奴才貪權好利,但對自己卻是異常的忠心。忠心難得,所以些許小事,她也就不與其計較,甚至縱容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