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兩人對望了一眼,還是弘昌小聲道:“兒子並不敢確定,但私心以為與之前跟在後麵那兩人有關,兒子看到其中一個追著二阿哥滑上來。”
允禩撚去附在花生上的紅衣,涼聲道:“還有一點你沒看到,兆惠的手曾用力的甩了一下,二阿哥就是在那之後才摔倒的。”
“兆惠……”弘旻低低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訝然道:“難道是佛標大人的兒子?”
“除了他還有誰,另一人是阿克敦的兒子,若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用來對付他們的法子,應該是被識破了。”允禩的話令兩人大吃一驚,慌聲道:“阿瑪,那他們會不會……”
“放心,不會有事,他們若要向皇上告密早就告了,豈會等到現在。”允禩將剝出來的花生肉往碟子裡隨意一扔,眯眸道:“一來冰珠融化他們沒有物證,二來他們算不準是弘昌還是二阿哥動的手腳,怕萬一是二阿哥會惹禍上身。”
弘旻忐忑地道:“可兒子們並未完成阿瑪交待的事,二阿哥他會否不領阿瑪的情。”
“雖然沒有取得第一,但你們已經儘力了,若不是有你們護著,他怎麼可能一直處於領先的位置,最後失敗隻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所以我相信他會領這個情。弘昌,你幸好你沒有去拿那隻彩球,否則不止前功儘棄,整個廉親王府都會受牽連。”
弘昌想起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想法,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道:“兒子一直記得阿瑪的吩咐,不敢有忘。”
“你們也累了,都好好歇歇吧,晚些我自會去找二阿哥探他的口風。”這般說著,允禩不再言語,陪著納蘭湄兒一道欣賞冰嬉舞。
與此同時,另一邊,佛標與阿克敦已經聽完了各自兒子的話,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不約而同地道:“此事你怎麼看?”
佛標摸著自己身後的辮子繼而道:“看樣子,四阿哥是有意示好,隻是這隻球,咱們到底該接還是不接呢?”
阿克諾比阿桂的心思多多了,前前後後將此事的利害關係都想了一遍方道:“接與不接都有利弊,實在很難決定啊。”往四周瞅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他們,方湊到佛標耳邊道:“你我兩家向來同進共退,在這裡,你跟我交個底,四阿哥到底有多大的機會?”
佛標沉吟了一下輕聲道:“這個我真說不好,隻是阿克諾,我也與你交個底,今日這兩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做法,算是徹底將二阿哥得罪死了,所以二阿哥身邊是絕對不用想了。擺在你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不向二阿哥靠近,要不置身事外,不參與任何黨爭。”
說到這裡,他有些惱怒地看了兆惠一眼,若非這兩小子衝動,他們怎麼會這麼被動,雖說路是早晚要選的,但至少可以等事情明朗一些後再做選擇,這樣把握也大一些,哪會像現在這樣兩眼一抹黑。
阿克諾連連搖頭,道:“隻怕到最後,不是你我想避便能避的,先帝在世時,滿朝文武幾乎都被牽連了進去。所以這路說是兩條,其實隻有一條。”
佛標目光一閃,壓低了聲音道:“這麼說來,你是下定決心,要賭這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