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胤禛吩咐後,齊太醫與其他太醫,均撿了一些在手中,與剛才的何太醫一樣,先看後聞再嘗,之後一致斷定這不是紅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迎春失魂落魄地重複著這句話,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每日下在謙貴人沐浴用水中的東西,怎麼就不是紅花了。
那廂,淩若心裡同樣是驚濤駭浪,起伏不定,那麼多太醫一道斷定,肯定是不會錯了,那拉氏就算收買也不可能收買了整個太醫院。隻是為何明明已經安排好的事,臨到頭竟出了這樣大的大變故。
藏紅草――這三個字,一下子將那拉氏由罪變成了功,不論劉氏這個孩子保不保得住,都與那拉氏無關了,她不會受到任何牽連,相反是迎春……
淩若憐憫而又著急地看了一眼迎春,事情變成這樣,迎春定然會背上一個誣陷主子,居心叵測的罪名,以那拉氏的心性,一定會置她於死地。
迎春之所以這麼做,都是受她所使,雖說這種事早料到會有危險存在,甚至早前三福也與迎春講過,但怎麼都沒料到竟會是這樣,那拉氏毫發無傷,相反迎春……若由著這趨勢發展下去,隻怕性命難保。
“怎麼會這樣,朕應該問你才是!”胤禛的冷哼如驚雷一般落在迎春耳中,令她整個人都跳了一下,繼而抬起驚慌的臉龐,她不知道說什麼,隻是不住地搖頭,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將熹妃與三福供出來,換取自己的平安。
然當她眼角餘光瞥見掖在門邊的三福,並且從三福眼中看到了著緊擔憂之後,這絲念頭漸漸地淡了下去。
罷了,即便將他們牽出來,自己也不會好過,同樣要死,既如此又何必臨死之前再害人呢。其實在翡翠死後,她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一天,如今不過是提前到來了而已。
若說唯一有什麼不甘,就是沒能替翡翠報仇,沒能讓那拉氏付出代價,真是……很可惜呢,隻是她已經無能為力了。
愴然搖頭,眼淚不住地湧了出來,打濕了蒼白如紙的臉龐,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悲憐。然落在胤禛眼中,卻是無儘的厭惡與不喜。
“迎春,你是從潛邸開始就侍候你家主子的,為何如今要這般陷害於她?”他問。
“為什麼?”迎春呐呐地重複著,突然大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嘶啞地叫道:“因為她就是一個惡毒殘忍的人,奴婢從未冤枉過她。相反皇上您卻是一直被她蒙在鼓中,她在您麵前裝了整整二十多年的端莊賢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