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咬一咬牙道:“這個宮人奴婢以前從未見過。”
她話音剛落,劉氏便響起更譏諷的冷笑聲,“謊話連篇,依本宮說,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過,是你們主仆編出來的謊話。至於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給人一種假像,就是弘旬被害死的時候,你並不在這水意軒中,隻是你怎麼也沒想到,皇上與本宮恰好會過來,使得你連撒謊的時間都沒有。”說到此處,她咬牙切齒地盯著舒穆祿氏道:“舒穆祿氏,本宮到底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本宮的兒子,弘旬還那麼小,你都可以下的了手,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望著劉氏那張看著悲痛的臉,舒穆祿氏恨得想要殺人,卻強迫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要衝動,“臣妾若要假裝不在,大可以去遊園,何必要說這麼一個拙劣到隨時會被揭穿的謊言。”說罷,她轉向胤禛,淚意楚楚地道:“皇上,您是知道臣妾的,向來膽小,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會有膽量去害人。再說七阿哥那麼可愛,臣妾一直對他疼愛有加,盼著他快些長大喚臣妾一聲額娘,臣妾怎麼會那麼殘忍地去殺他。剛才臣妾一回到水意軒,便發現七阿哥沒有氣息了,臣妾的心像被人生生撕成了兩半一樣,痛得連呼吸都不能,那一刻,臣妾恨不能死的那個是臣妾啊!”她很清楚,雖然這件事是熹妃在審問,但最終決定的權利還是在胤禛手裡,隻要胤禛肯相信自己,哪怕是一點點,自己就會有一絲生機。
她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確實令胤禛有些動容,卻沒有多言,隻以目光示意淩若繼續問下去。
淩若微一點頭,凝聲道:“既然慧貴人說一回來就發現七阿哥沒氣息了,那可曾問過奶娘與照看的宮女?”
舒穆祿氏拭一拭淚道:“回娘娘的話,臣妾曾問過奶娘還有留在水意軒的雨姍,她們都說臣妾離去後不久,謙嬪曾來看過七阿哥。”
“是,本宮來過,但是本宮怎麼也想不到,那一見竟然成了本宮與弘旬的永彆。”劉氏的眼淚一直不曾停歇過,雙眼哭得又紅又腫,讓人望之生憐。
“娘娘之前說我家主子是為了躲避殺害七阿哥的嫌疑,才故意離開水意軒的,但是娘娘來看七阿哥的時候,他還是好端端的不是嗎,這就證明主子並沒有害過七阿哥。”
如柳的伶牙俐齒令劉氏一怔,倒是沒想到會讓她抓到這麼一個破綻,好一會兒方道:“這句話該問你們主仆自己才對,本宮如何曉得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害的,又是用什麼方法害的,本宮隻知道,弘旬死了,是你們害死她的!”
如柳曉得現在是關鍵時刻,自己一旦退讓,加諸在主子身上的懷疑就更多了,當即道:“您這樣說根本沒有證據,奴婢是否也可以說是您來看七阿哥的時候害死了他?”
此話一出,胤禛臉色頓時為之大變,瓜爾佳氏悄悄對淩若道:“看樣子,開始狗咬狗了。”
淩若點頭不語,那廂劉氏已是悚然變色,顫手指著如柳道:“你……你說什麼,再給本宮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