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瓜爾佳氏緊張的樣子,淩若失笑道:“我沒事,姐姐不用擔心,隻是這個月的月信遲遲未至,所以才召周太醫來看看。”
瓜爾佳氏放心之餘,又抿嘴輕笑道:“月信未至,這可是好事,說不定若兒你又有了。”
淩若被她說得臉頰微紅,啐道:“姐姐怎也變得這麼沒正經,都多大的人了,哪可能還有身孕,想必是這段時間因為弘曆的事憂思過度,所以誤了信期。”
“什麼叫沒正經,你如今又不是七老八十,才三十餘歲而已,我以前見過一個四十歲的還懷孕並且生下一對龍鳳胎呢!”說到這裡,瓜爾佳氏斂了笑意,正色道:“不過我倒真希望你可以再懷一個,彌補失去弘曆的痛苦。”
淩若看著自己平坦的腹部輕聲道:“我何嘗不想,可是……這終歸隻是奢望罷了。”
到了承乾宮,果見周明華等在裡麵,待得行過禮後,他依例取出絲帕覆在淩若手腕上為其診脈。
待周明華鬆開手後,淩若有些緊張地問道:“周太醫,本宮的月信為何會遲遲未至?”雖然淩若嘴上說沒可能,但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期望,盼著自己可以再懷一個。
周明華有些遲疑地道:“恕微臣醫術淺薄,此刻尚無法斷定娘娘月信未至的原因。”
淩若蹙了眉道:“這是為何,若是有什麼話,周太醫儘可直說,不必避諱。”
“娘娘誤會了。”周明華猶豫了一下,道:“娘娘的脈有尺脈之像,但又不全像,真正的尺脈應該是滑而有力,按之不絕,可娘娘的尺脈卻是時斷時續,令微臣一直無法斷定。”
雖然周明華說了一大堆,淩若卻是聽得一頭霧水,更不知他說的尺脈是什麼,水秀在一旁道:“周太醫,我家主子可不是大夫,還請您說的簡單易懂一些。”
周明華回過神來,連忙道:“是微臣糊塗了,其實尺脈,就是妊娠之脈。”
當“妊娠”二字落在耳中時,淩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會兒方顫聲道:“你……你說本宮有喜了?”
她原以為隻是奢望,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月信未至,竟然真是因為她懷孕了。上天……上天這是想彌補她嗎?
迎著那雙漸漸透出驚喜之意的眼眸,周明華道:“就像微臣之前說的,娘娘有尺脈之像卻又不完全吻合,所以微臣不敢斷定娘娘月信未至是妊娠之故還是氣血阻滯之故。”
淩若眸中的神采因為他這句話淡了下來,終歸……是自己癡想了嗎?想想也是,自己又不是二十幾歲的人,怎可能說有就有了,她十五歲那年選秀被榮貴妃許給胤禛,到現在整整過了二十三年,年紀亦從十五變成了三十七,早已過了適宜生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