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番話,一時間眼中充滿了驚愕,好一會兒方定下神來,道:“奴婢並不知道老大人說的這件事,奴婢……”
“紅纓,明人麵前不說暗話,萍兒已經全部都告訴我了,在這件事上,你沒少為勤太妃出謀劃策。”圖理琛冷笑一聲道:“謀害當今皇後,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勤太妃是果親王的額娘,皇上看在果親王的份上,必定會對她從輕發落,但你呢,你隻是區區一個婢女,一旦事情查出來,等待你的隻有死路一條。”
萍兒自是沒有說這些,圖理琛故意編出這些,就是要令紅纓慌張無措,從而步入他的圈套之中。
紅纓慌亂無措地搖頭道:“奴婢……奴婢沒有……”
她想說自己根本沒有為勤太妃出謀劃策,但圖理琛卻不給她說完整的機會,打斷道:“你如今自然可以在老夫麵前辯解,但很快就會有人押你去慎刑司甚至刑部,到時候,他們可不會再聽你的謊言。”頓一頓,他繼續道:“若換了老夫是你,此刻最該想的不是替自己撇清,而是戴罪立功。否則你是再這樣拖下去,一旦勤太妃招認,你也就無功可立了。”
早在聽到慎刑司與刑部的時候,紅纓整個人就怕了,她可不願去那種可怕的地方,一旦進去了就算能出來,也隻剩下半條命了,所以她根本沒去思考圖理琛的話究竟合理與否,隻是慌張不堪地跪下道:“奴婢沒有,奴婢什麼都沒有做過,求老大人明鑒,真的與奴婢無關啊!”說到後麵,紅纓都快哭出來了。
“與你無關?”圖理琛故作驚訝地道:“萍兒可是說得明明白白,陷害皇後娘娘這件事,你也有份。”
一聽到這個,紅纓氣憤不已地道:“她胡說,不錯,奴婢確實知道這件事,但也僅僅是知道而已,根本沒插過一言半句,從頭到尾都是勤太妃從中策劃,是她讓萍兒倒戈,也是她讓萍兒將所有事情都推到皇後娘娘身上。”
圖理琛精神一振,終於是從紅纓口中把話套出來了,趕緊道:“這麼說來,這件事確與皇後娘娘無關了?”
“回老大人的話,並非無關,皇後娘娘真的有收買萍兒,讓她指證熹貴妃與十七爺有染,好借這個機會除去熹貴妃,後來不知道怎麼著,這件事被太妃知道了,太妃對此很是生氣,召來萍兒好一頓責問,在萍兒招認了皇後收買她的事後,太妃便要她調轉槍頭,將所有事情都推到皇後身上,後麵他們應該還說過什麼,但當時奴婢出去了,所以並不清楚。”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紅纓哪裡敢有半點隱瞞,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知道的事都給說了出來。
早在她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圖理琛就愣在了椅中,皇後娘娘竟然收買萍兒對付熹貴妃?不是說這件事與皇後娘娘全然無關,她是被冤枉的嗎?
一旦讓皇上知道了這件事,雖說勤太妃必然難逃懲罰,但皇後也會受到牽連,說不定,皇上會借這個機會廢後,然後扶持熹貴妃為後。
雖說在這件事上,淩若並無不對,但圖理琛對淩若始終沒有好印象,許是因為當初淩若“死”的時候,胤禛不顧朝臣勸阻,執意追封她為皇後的緣故。
見圖理琛不說話,紅纓隻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話,趕緊又道:“老大人,您相信奴婢,奴婢知道的事情已經全說了,沒有半句隱瞞。對了,太妃在召見萍兒之前,曾入宮去見過熹貴妃,不知是否與此有關。”
她的話將圖理琛從驚愕中拉了回來,熹貴妃……難不成是勤太妃的事,熹貴妃也有參與?在思索片刻後,他心中已是有了決定,皇後是否收買過萍兒害熹貴妃,此事往後再說,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證實勤太妃對皇後的誣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