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麵無表情地道:“傳令下去,殺了江越與紫容二人。”
“奴才遵旨。”密探頭子答應一聲,退出了養心殿,而這件事也隨著他的離開,塵埃落定,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激起一絲微塵。
七月漸漸走到了尾聲,禦花園中鬱鬱蔥蔥的樹木開始出現枯黃之色,而桂花則在夏秋變化之際悄然盛開,令空氣中彌漫著桂花獨有的香氣。
淩若與胤禛並肩走在禦花園裡,在走到浮碧亭後,淩若輕笑道:“皇上今日怎麼這麼有閒情逸致,陪臣妾來這禦花園?”
胤禛笑問道:“怎麼了,不好嗎?”隨著他們二人的坐下,立刻有宮人端來新鮮的瓜果。
淩若取過一個葡萄,將皮剝儘後遞到胤禛唇邊,笑語道:“臣妾自然高興,不過萬一皇上因為陪臣妾而誤了國事,隻怕百官上書的折子就要把臣妾給淹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對臣妾一直有成見。”
“有朕護著,誰也淹不到你。”胤禛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透出一種絕對的權威,或許在許多事情上,他要受製於百官,畢竟君臣自古以來都是相互製衡,用以平衡朝局,但也隻是相對而言,他畢竟是坐擁整個大清江山的皇上。
在吐出葡萄籽後,胤禛頗有些感慨地道:“很久沒有這樣與你出來走走,這些日子,前朝後宮接二連三的出事,實在是不得閒暇。”
淩若柔聲道:“皇上要推行新政,難免事情多一些,不過好在,如今新政已經在全國各地推行,很快便能看到成效,至於後宮的事……”她知道胤禛是指徐氏的事,如今距胤禛下旨處死江越與紫容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她之前一直覺得胤禛的旨意另有內情,可過了這些天,始終沒看到什麼變化,那件事就好像徹底過去了一般,令她頗為奇怪。
“朕知道你一直覺得江越不像是與徐氏通奸之人,覺得弘時的嫌疑更大一些。”胤禛取過一旁的軟巾,替淩若拭著指尖因剝葡萄而沾染到的汁水,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因為這並不是他做的事。
淩若沒有說什麼,隻是自胤禛手中接過軟巾,輕聲道:“還是臣妾自己來吧,皇上的手該執朱筆才是。”
胤禛凝視了她一眼,揮手示意四喜等人退出浮碧亭,“如今與你說說也不打緊,朕原先確實也懷疑弘時,覺得他才是與徐氏私通之人。”
淩若不解地道:“皇上既然懷疑,為何要賜死江越二人?”
“在下那道旨意時,他們並沒有死的,死的隻是兩名死囚,隨後朕派人多番試探弘時,但得出的結果,確實證明弘時是清白的,也一直到確認之後,朕才真正處死了江越二人。”隨後胤禛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道:“你雖不曾明說,但朕知道你心裡一直懷疑是弘時,尤其這兩日見了朕總是欲言又止,朕料想你必是要問這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