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摸不透弘時的心思,隻得依著他的話,對尷尬不己的蔣英道:“蔣大人請!”
蔣英原是想趁機威脅弘時說出實情,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可要他就這麼走了,又著實不甘心。畢竟若是這麼退去,他與弘時就算是徹底決裂了, 將來弘時若一直是個閒散王爺也就罷了,萬一一朝得勢,那自己可就……
在王忠又一次催促後,他猛然跪在弘時麵前,朝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用力抽了幾個巴掌後道:“下官鬼迷心竊,不知好歹,冒犯王爺,還請王爺看在下官對王爺還算忠心的份上,饒過下官這一次。”
弘時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漠然盯著他,蔣英感覺到他的目光,又使勁往自己臉上抽著,待得兩邊變的又紅又腫後,弘時方才溫言道:“蔣大人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
蔣英心中一鬆,趕緊叩謝,待得起身後,他立刻殷勤地道:“今日下官在替四阿哥找記錄車馬、甲械冊子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他放在桌案上的一幅地圖,上麵有一條從京城到邊關的路線,與之前大軍行進的那條有所不同,下官猜測應該就是果親王的路線。雖然四阿哥很快將地圖收起,但下官還是將之記了下來。”
“很好!”弘時露出一絲笑意,命王忠去拿地圖來,讓蔣英憑著記憶將那條路線畫了出來。
與此同時,小鄭子亦將跟蹤所見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弘曆,待得知蔣英竟是去找弘時後,弘曆吃驚不己,因為他一直猜測蔣英若真是那個泄密人,那就是與準葛爾奸細勾結,誰都可能是那個奸細,唯獨弘時不可能,因為他是大清的皇子,準葛爾不過是蠻夷之地,能許出什麼令當朝皇子也動心的條件,當真是奇怪。
弘曆喃喃道:“奇怪,弘時幫著準葛爾刺探大清軍情,對他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小鄭子在旁邊接話道:“王爺,奴才知道二阿哥最看重的莫過皇位,是不是準葛爾那邊許了他,若是可以打贏這場仗,就推他為王?”
弘曆嗤然一笑道:“你是這麼以為的?”
小鄭子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如實道:“除此之外,奴才實在想不到二阿哥幫著準葛爾的原因。”
弘曆走到窗前,望著黑沉的天色緩緩道:“若說弘時是一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野狼,那麼準葛爾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狼,若他們攻下了大清,你覺得他們會再吐出來給弘時?”
小鄭子愣了一會兒道:“或許……或許二阿哥急於得到皇位,沒想的這麼深遠。”
弘曆搖頭道:“千萬彆小看了我這位二哥,這是我與他幾番爭鬥後得出的結論,我能想到的事情,他一定也能想到。”
“那奴才就真想不明白了。”在停頓片刻後,小鄭子低聲道:“王爺,這件事是不是該立刻稟報皇上?否則再這樣下去,隻怕會影響到十七爺作戰,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