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子想了許久方才道:“奴才是在想,這一次主子的計策就算奏效,也隻是除了熹貴妃與果親王,四阿哥可是還好好的在呢,皇上又一向倚重他,若然要立儲君,四阿哥無疑是最佳人選。”
那拉氏鳳眸微眸,涼聲道:“本宮不會讓他活到那一天,再說有一個那樣的額娘,皇上會不會立他為太子,還是未知之數。”
小寧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道:“不過這件事確實不可不防,奴才倒是有一計,不知該說不該說?”
“有什麼話就說。”得了那拉氏這句話,小寧子將殿中的宮人包括杜鵑在內全部遣了出去後方輕聲道:“主子,您說皇上現在一病不起,甚至龍歸大海,會不會對咱們更有利一些?”
那拉氏神色一震,緊盯著小寧子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雖然殿中己沒有了第三個人,但小寧子還是壓低聲音道:“熹貴妃之所以敢對主子不敬,無非是仗著皇上疼愛,沒有了皇上她就什麼都不是。”
那拉氏是何等樣人,怎會聽不明白小寧子的意思,皺眉道:“你想讓本宮謀害皇上?”說到這裡,她又冷笑了起來,“小寧子,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連謀害當今聖上的點子都想出來了,不怕肩膀上吃飯的東西掉了嗎?再者,皇上一死,鈕祜祿氏不見得就一定無所倚仗,弘曆、弘晝、允禮可都站在她那一邊,本宮控製的了宮裡卻控製不了宮外,一旦這些人聯起手來,就算是本宮也無可奈何。”
“隻要是為了主子,奴才就算真沒了這條性命也再所不……”小寧子還沒說完,那拉氏已經不耐煩地道:“行了,彆儘說這些好聽的,本宮隻問你,若皇上死了,你有何辦法阻止弘曆登上帝位?”
小寧子想了一會兒道:“不管是果親王還是四阿哥、五阿哥,最終都要聽從皇上的旨意,隻要咱們可以讓皇上下旨立六阿哥為帝,那麼他們若敢聯手逼宮,就是造反,為天下人所不容。”
那拉氏嗤笑道:“誰都知道皇上最看重的是四阿哥,又怎麼會下旨將帝位傳給弘曕,小寧子,你是不是偷喝了酒,所以現在一味的說胡話。”
小寧子神秘兮兮地笑道:“主子您忘了奴才找來臨摹字跡的柳元了嗎?他既然可以臨摹二阿哥與果親王的字,自然也可以臨摹皇上的字。再說,聖旨上最重要的從來不是字,而是刻有‘雍正禦筆之寶’六個字的玉璽。”
他這番話,無疑是為那拉氏打開了另一扇門,令她砰然心動,好一會兒方按下心中的激動,仔細打量著小寧子道:“好你個大膽的奴才,不止要害皇上,還想要矯詔,你可知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死罪,且是足以令你全家都問斬的話。”
小寧子跪下去一臉正色地道:“奴才不知道是不是死罪,奴才隻知為主子敬忠,就算因此丟了性命也再所不惜。”
“油嘴滑舌。”那拉氏在吐出這四個字後,親自扶起小寧子道:“不過總算是對本宮忠心,起來吧。”
早在跪下去的時候,小寧子就知道那拉氏隻是口中說說,並不會真的處置自己,那些話也隻是趁機再表表忠心罷了。
小寧子起來後一直不見那拉氏說話,輕聲道:“主子,隻要一切順利,六阿哥就會成為大清新的皇帝,您也會成為太後。”
那拉氏撫著衣襟幽幽道:“彆忘了,劉氏才是弘曕的生母,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後,本宮這個嫡母又算什麼,以劉氏的心胸也不會讓本宮與她同居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