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道:“皇後執意不肯同意這門親事,朕不知該如何說服她才好。”
愉貴人目光一轉,道:“臣妾與阿羅倒也有過幾次接觸,她雖為宮女,但品性為人皆是不錯。臣妾覺得,若真能成全他們,不失為一樁美事。再說,若是強分開他們,傅侍衛不肯娶妻不說,還會傷了與皇後娘娘的姐弟情份。”
“朕也是這般想,可惜皇後她……”弘曆望著梁頂的和璽彩畫沒有說下去,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懷疑這麼多年來,自己對明玉的寵溺究竟是對是錯。
雖然弘曆沒有說全,但以愉貴人的心思,又怎會猜不到他的意思,她輕聲道:“臣妾聽您的意思,皇後娘娘之所以如此反對這門親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在於對嫻妃娘娘的誤解,隻要誤會能解開,一切自然就沒問題。”
弘曆澀聲道:“朕豈會不知,可是皇後一旦認定了事,就算是朕也勸不了。”
愉貴人笑言道:“皇上自然解不了,因為解鈴還須係鈴人。”
弘曆望著她道:“你是說,讓嫻妃去見皇後,解開這個誤會?”
愉貴人點頭道:“是,其實皇後娘娘與嫻妃娘娘姐妹多年,雖如今有了誤會,但情份還是在的,隻要嫻妃能夠動之以情,事情定能有轉機。再說,就算不成,也沒什麼損失,您說是不是?”
“你說得倒有幾分道理。”弘曆思索片刻道:“也罷,朕明日與嫻妃說,讓她去見見皇後。”
愉貴人嫣然一笑,道:“若是事成了,臣妾定要去延禧宮討一杯喜酒喝。”
弘曆朗聲笑道:“若是事成,你就是他們的恩人,一杯喜酒哪裡夠,至少得三杯。”
“臣妾酒量淺,若真喝這麼多,可就要醉了。”這般說著,愉貴人望著弘曆唇邊的笑意道:“臣妾進來這麼久,總算看到皇上笑呢。”
“是嗎?”弘曆再次一笑,道:“不過說了這麼一陣子,朕這心裡頭確實沒那麼悶了。對了,你不是說做了點心嗎,朕這會兒覺得有些餓了,拿來給朕嘗嘗。”
愉貴人欣喜地道:“臣妾這就讓冬梅拿進來。”
是夜,愉貴人留宿養心殿,這也是永璉出事後,她第一次得以侍寢。
翌日,弘曆心裡記著昨日的事,一下朝便來到延禧宮,哪知剛一到宮門口就看到瑕月扶著齊寬的手出來。四目相對,兩人皆是愣了一下,瑕月回過神來,趕緊屈膝行禮,隨後道:“皇上可來尋臣妾嗎?”
弘曆頷首道:“不錯,幸好朕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一些,就見不到你了。”
瑕月輕笑道:“不會,因為臣妾此去就要見皇上,不論早還是晚,臣妾與皇上都會相遇。”
弘曆軒眉道:“這倒是巧了,不知嫻妃這麼早來見朕,所為何事?”
瑕月也不隱瞞,徑直道:“皇上可還記得被您留牌的兩位秀女?她們如今還在儲秀宮中等著您的冊封旨意呢。”
弘曆輕拍著額頭,恍然道:“你若不說,朕還真的給忘了,待朕回去後就傳旨冊封她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