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打斷他的話,道:“永璜,你來本宮身邊這麼久,本宮不敢說對你了如指掌,但總算有些了解,你騙不過本宮。說吧,皇上到底去了哪裡?”見永璜垂著頭不說話,她又道:“你不說也沒關係,阿羅……”
永璜知道她是要讓阿羅出去打聽,趕緊道:“不必了,我……”他有些泄氣地道:“我說就是了,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這般說了一句後,他道:“其實……皇阿瑪今日是去了石磯觀魚軒”
瑕月愕然道:“為何突然會去愉貴人之處?”
“皇阿瑪今日獵了一隻比我還高的熊,很是高興,說要讓禦膳房烹飪熊掌,一對送去延薰山館,一對送到娘娘這裡,但剛一踏進行宮,愉貴人身邊的小全子便來求見了皇阿瑪,說……”永璜微一咬牙,道:“愉貴人有了身孕。”
瑕月手一鬆,剛剛拿起的銀筷子落在鋪著繁花錦繡的桌布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下一刻,阿羅聲音尖銳地道:“愉貴人伴駕多年,一直都沒有消息,怎麼會突然之間有了身孕?這不可能!”
永璜攤手道:“小全子確實是這麼說的,應該是真的有身孕了。”說到這裡,他有些擔心地看向瑕月,他曾經無意從阿羅他們口中聽到瑕月希望為皇阿瑪誕下子嗣的願望,包括她曾為此日日服用苦藥之事;就是因為知道,他之前才會隱瞞,愉貴人懷孕一事,對她必然是一個打擊。
相處的越久,永璜心裡的天平就越傾斜,甚至開始為瑕月著想,這一點,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阿羅低聲道:“老天爺真是沒眼,居然讓愉貴人懷上了身孕,像她那樣的人,應該一輩子無子無女才對。”
“阿羅!”瑕月抬目道:“本宮平日是怎麼教你的,全都忘了嗎?”
阿羅連忙低下頭道:“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氣不過上天這麼不公平,讓她懷上龍種,主子您卻始終沒有動靜。”她一時嘴快,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待得出口之後,方才看到齊寬與知春在朝自己使眼色,趕緊跪下道:“奴婢不該說這些的,請主子治罪。”
瑕月輕吸了一口氣,扶起阿羅道:“你說的都是事實,有什麼好治罪的,至於愉貴人,她有這樣的福氣懷上龍種,咱們該為她高興才是。”
知春與齊寬對視了一眼,擔心地道:“主子,您當真沒什麼事嗎?”
“本宮能有什麼事。”瑕月若無其事地拿起筷子,將菜挾到永璜碗中,“你每天不是練箭就是去狩獵,一定要多吃一些,否則到時候沒力氣,拉不開弓,可彆來本宮這裡哭鼻子。”
“我才不會哭鼻子呢。”這般說了一句,永璜瞅著瑕月,不放心地道:“娘娘您真的沒事嗎?”
瑕月神色平靜地道:“自然是真的,彆說這些了,趕緊吃吧。”
永璜應了一聲,低頭吃著已經有些涼了的米飯,不時抬頭看瑕月,然後者一直都平靜地用膳,看不出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