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等於承認了瑕月的詢問,知春驚聲道:“大阿哥,您怎麼會這麼想,富察氏是因為毒害端慧太子,才會被皇上賜死的,與主子毫無關係。”
聽得這話,永璜神色激動地道:“不是,額娘的信裡不是這麼說的,她沒有下毒,沒有害人!”
瑕月敏銳地捕捉到他話中的關鍵詞,“信?可是你那日收到的信?”
永璜見瞞不過,承認道:“不錯,那封信是額娘去慈寧宮之前留下的,她在信中清清楚楚的說明,不曾害過太子,是你……”他一指瑕月,憤恨地道:“加害太子,然後栽贓到我額娘身上。”
齊寬擰眉道:“這不對啊,富察氏去慈寧宮之前,一直認定自己可以瞞天過海,怎麼會留下這麼一封信,這不合情理。”
永璜攥緊拳頭,咬牙道:“都說了額娘沒有害人,我不許你冤枉她。”
瑕月製止齊寬再說下去,轉而道:“既是這樣,那封信現在何處?”
永璜彆過臉道:“我之前說過,信已經被燒了。”
“你原先說是不希望那封信提醒你額娘是個殺人凶手,所以將信給燒了,但現在證明信上的內容並非如你之前說的那樣,本宮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燒了信。”
永璜盯著黑色的靴子道:“確實是燒了,不過是愉貴人燒的,她說隻有這樣,才能夠確保不被你發現。”
瑕月再次問道:“除了端慧太子的事情,信中還說了些什麼?”說到這份上,已經沒必要再隱瞞什麼了,永璜依言道:“額娘讓我去找愉貴人,說她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瑕月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本宮明白了,那封信根本不是出自你額娘之手,是愉貴人所寫。”
永璜驚詫地看著她,旋即搖頭道:“不可能,我認得額娘的筆跡,那封信確實是她寫的。”
“筆跡可以冒寫,你年紀尚幼,根本分辨不出筆跡的真假。”不等永璜開口,瑕月又道:“她若不是怕被本宮看到後,發現這封信是偽造的,何需這麼急著燒信。大阿哥,你不是六七歲的孩童,應該能夠看出愉貴人的舉止不尋常。”
“我不知道。”關於這件事,永璜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不過他當時對愉貴人很是信任,自然後者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並未多疑。
“這是一個疑點,另外一個就是齊寬剛才說的,你額娘怎麼可能未卜先知,事先留下信給你。”
永璜一直以來的信念,在這一刻受到嚴重地動搖,喃喃道:“不會的,額娘不可能會害人的,她不會做那樣的事,一定不會是她!”
阿羅在一旁道:“大阿哥,富察氏親口承認謀害太子的事,皇上與太後都是親耳所聞,若非這樣,皇上也不會下旨賜死,您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問皇上。”
“不是!”永璜用力捂住耳朵,大聲道:“不會是額娘,你們騙我,騙我!”
瑕月緩緩拉下他的雙手,認真地道:“永璜,事實就是事實,你再否認一千次一萬次也不會改變;關鍵在於,你是要跟著你額娘的錯路走下去,還是去修補曾經的錯,讓皇上與太後對你額娘改觀,甚至是稱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