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沏了一盞茶到她手邊,輕聲道:“主子,喝口茶,驅驅今兒個這一夜的寒氣。”
瑕月接過茶,待要喝卻又搖頭擱在了小幾上,歎然道:“本宮籌謀這麼久,總以為這一次可以為永璉報仇,沒想到,最終還是失敗了,珂裡葉特氏不止生下皇子,還平安度過此劫。儀妃說的沒錯,以珂裡葉特氏的性子,一個妃位萬萬滿足不了她,她一定會要求更多。”
知春撇嘴道:“她固然想要更多,但皇上豈會給她,說到底,她身上的恩寵不過如此罷了,否則剛才皇上也不會讓穩婆棄她保皇嗣了。”
“你以為換了彆人就不會了嗎?”瑕月澀然笑道:“本宮告訴你,在這後宮之中,除了皇後之外,其他人遇此情況,皇上最終都會下令保皇嗣。”
“不會的!”知春反駁道:“若是主子遇到此事,奴婢相信皇上一定會棄皇嗣而保主子!”
“你相信?”瑕月喃喃重複了一句,搖頭道:“可惜,本宮不相信;不過如果果真如此,本宮也不會有半點不開心,不過,這輩子想來是沒機會了。”
“主子好端端的怎麼又說這些了,有端慧太子在天上護佑您,奴婢相信,您一定會得償所願的,再說宋太醫從來也沒說過您一定就沒機會,是不是?”
麵對阿羅婉轉的安慰,瑕月微微一笑道:“好了,還是說回愉嬪吧,如果皇上因為紅光與異香,對瑜嬪另眼相看的話,貴妃之位,怕是早晚的事。”
知春低頭思索,眸光一亮,道:“主子,您忘了,之前水中有藥一事,令皇上對她頗為不信,奴婢相信,應該不至於如此。”
瑕月搖頭道:“以瑜嬪的心思,她一定有辦法化解皇上對她的懷疑,說不定這會兒就已經解開了。”
“那要不咱們現在就想辦法除了瑜嬪?”知春話音剛落,阿羅淩厲的目光就望了過來,“你想害死主子嗎?”
其實話剛出口,知春就後悔了,若瑜嬪那麼好除,主子豈會如此頭痛,她煩燥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此時,一直不曾說話的齊寬開口道:“主子,曆朝曆代,後宮之中自古都不乏嬰孩降生,但能夠長至成人的,少之又少,這位五阿哥,不見得就有那個福氣活到能夠攪風攪雨之時;一旦五阿哥不在了,愉嬪就什麼都不是了,哪怕她到時候成就貴妃乃至皇貴妃之位,也無濟於事。”
瑕月眼皮一跳,緊緊盯著齊寬道:“你是要本宮對付五阿哥?但那是皇上的子嗣,本宮怎麼可以……”
齊寬恭身道:“娘娘心善,但您若是不能狠下心,來日,必遭瑜嬪所製,一旦讓瑜嬪成為太子額娘,您不僅不能替端慧太子報仇,還會連自身都難保。”頓一頓,他再次道:“這是娘娘所願見的嗎?”
“本宮自然不願,但……”瑕月沉吟著未說下去,眸光閃爍,始終是未能狠下心,依齊寬所言的那樣去做。
阿羅在其身邊道:“主子,齊寬說的雖然狠了一些,但並沒有錯,這種時候,您絕對不能心軟,哪怕會對不起皇上,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