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靜萱剛說了兩個字,明玉便道:“這是本宮自己的決定,與你無關,你無需內疚,隻要能解除禁足,就算損傷一些也無所謂。”
魏靜萱做出一副無奈之意,垂目道:“既然主子心意已定,奴婢一定竭儘所能,助主子達成所願。”
在有所決定之後,魏靜萱當即從井中取來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倒滿整個木桶,隨後扶著除儘衣裳的明玉坐進去,因為擔心泄露出去,所以整件事除了她們二人之外,再無人曉得。
都說井水冬暖夏涼,但隻是相對而言,事實上,深冬裡的井水冰涼澈骨,明玉剛一碰觸就凍得渾身直打哆嗦,待得整個人坐進裡麵後,感覺連血液都要被凍住了,臉色煞白,雙唇哆嗦不止。
在勉強待了一會兒後,明玉受不住道:“扶……扶本宮……起……起來!”
魏靜萱答應一聲,將她從水中扶了起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明玉整個人便已經凍得發紫,待得拭乾水漬換過衣裳後,她哆嗦道:“快……快去生……炭盆,本宮……宮好冷!”說話之時,她上下牙齒不停地碰撞著,顯然是冷到了極處。
魏靜萱連忙道:“主子您忘了咱們的計劃嗎?這會兒要是生炭盆,可就前功儘棄了。”
聽得她這麼說,明玉隻能強自忍耐著遍布周身的寒意,過了一會兒,她忽地抓住魏靜萱的手,顫聲道:“一定……一定要讓皇……皇上知曉,知道嗎?”
魏靜萱迭聲道:“主子放心,奴婢就算拚了這條性命不要,也一定將此事傳遞到養心殿。”
明玉點點頭不再言語,待得黃昏時分,她發起高熱來,明明周身發燙,卻不停地說冷,蓋了兩條錦被還渾身發抖。
魏靜萱見時機差不多了,讓宮人照顧明玉,自己則開了宮門奔出去,剛一踏出宮門便被守在外麵的侍衛攔住,聲音冷厲地道:“皇上有命,坤寧宮眾人,不得離開此處一步!”
魏靜萱急切地道:“皇後受寒發熱,情況嚴重,要立刻請太醫。”
幾名侍衛相互看了一眼,道:“但皇上有命,任何人未得旨意,不可擅自出入,明日清晨,楊公公會來坤寧宮,魏姑娘到時可與楊公公說,請他去延請太醫。”
魏靜萱冷聲道:“如今離楊公公過來,還有好幾個時辰,萬一皇後娘娘病情加重,危及性命,你們擔待得起嗎?”
見魏靜萱說得這般嚴重,侍衛不由得猶豫起來,雖說明玉被禁足了,但她始終是皇後,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算有再多的腦袋也不夠掉。
在一番權衡利弊後,其中一名侍衛道:“既是這樣,我等這就去請示皇上。”
魏靜萱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道:“好,你們快去,千萬彆耽擱了。”
待得親眼看著侍衛離去後,魏靜萱回到內殿,對燒得神智模糊的明玉道:“主子您放心,奴婢已經讓侍衛去通稟皇上了,相信很快皇上與太醫都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