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萱在一旁道:“皇上為了主子,實在是煞費苦心了。”
弘曆第一次正眼打量她,冷聲道:“挨了五十杖而未死,你的命倒是真夠大的。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多嘴。”
魏靜萱連忙跪下道:“奴婢不敢,至於奴婢能夠僥幸活命,皆是托了皇上與主子的洪福。”
弘曆冷哼未語,明玉道:“皇上,靜萱與臣妾一樣,皆已知錯,臣妾禁足一年,虧得有靜萱相伴,否則真不知如何熬過這漫漫長日,還請皇上莫要再責怪她了,說到底,當初的一切,她也是為了臣妾。”待得弘曆點頭後,她又道:“至於傅恒,臣妾想自己見他,也省得因為皇上在,他不敢將心裡的怨說出來。”
弘曆想一想,答應了她的請求,帶著四喜走了出去,在經過傅恒身側時,他腳步一頓,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執著不讓,隻能令自己痛苦不堪。”
傅恒跪地未語,待得弘曆走後,方才起身隨宮人進到內殿,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明玉擠出一絲笑容,道:“何時回來了,有寫信給阿瑪與額娘嗎?”
傅恒怔怔地看著她,雙唇哆嗦片刻,擠出一句話令他無比痛苦的話來,“你……為什麼要那樣對阿羅?”
明玉輕歎道:“事已至此,再問這些又有何意?”
下一刻,傅恒激動地道:“不,我要問清楚,我隻想娶阿羅,與她白頭到老罷了,為什麼你要那麼做,你是我的嫡親長姐啊,怎麼可以?!”
明玉麵色微冷,“本宮早就與你說過,你與阿羅不合適,是你不聽本宮的話,非要娶她為妾,讓她進富察家的門,本宮是迫不得已才會那樣做。”
傅恒低吼道:“我是真心喜歡阿羅,為何不能娶她?”
明玉寒聲道:“因為她不配,區區一個丫頭罷了,又善使花樣,這樣的人怎麼會是你的良配。傅恒,一年多過去了,你怎麼還沒看明白?”
傅恒大聲道:“我看的很明白,真正看不明白的人是你。”說到此處,他又神色哀涼地道:“你當真是我的長姐嗎?”
明玉被他問得奇怪,言道:“自然是真的,這還有假嗎?”
傅恒淒然一笑道:“我長姐溫柔善良,從不忍傷生害命,若是見到有人行乞,一定會舍銀子給他們,好讓他們有頓飽飯吃,怎麼會做出那麼慘無人道的事?你不是,你不是我長姐,不是啊!”
明玉氣惱道:“本宮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蒙了富察一族的羞;結果你一進來,就對本宮橫加指責,你眼中還有沒有本宮這個長姐?”
傅恒搖頭,喃喃道:“不是,你不是我長姐,我長姐最是疼愛我,不會這樣殘酷無情,更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