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由的安慰令明玉心下稍平,但仍是難掩悲意,“那拉瑕月對本宮做的事,皇上都一清二楚,卻總是處處維護她,實在令本宮傷心。”
紀由眸光微轉,道:“正如主子說的,嫻貴妃得寵,是因為她擅於討好皇上,若是主子也這樣做,自然就可以將皇上的心拉回來。”
明玉臉色一寒,道:“紀由,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讓本宮學她那些狐媚手段?”
紀由慌忙跪下道:“奴才不敢,但奴才這樣說……也是為了主子好,難道主子想看著嫻貴妃一直這樣得意下去嗎?”
紀由最後那句話,將明玉升騰的怒火生生壓了下去,並且想起魏靜萱以前與她說過的話,多順著弘曆一些,其意與紀由說的其實差不多,但是……她實在壓不下這口氣,要換了以前,瑕月對她根本構不成威脅,可現在……
那拉瑕月如今已是貴妃,一旦讓她生下腹中孩子,依例晉封,就是皇貴妃,是後宮的副後,那拉瑕月……她有什麼資格成為副後?!
明玉臉色陰晴不定地坐在椅中,正當紀由以為沒事的時候,一隻茶盞狠狠摔在身側,將他嚇得渾身發抖,連連磕頭求饒。
在摔了茶盞後,明玉臉色好看了一些,起身道:“扶本宮去延禧宮。”
紀由愕然看著明玉,旋即臉色一變,急急道:“主子,您切莫衝動,嫻貴妃隻是懷孕罷了,未必就能生下這個孩子。”
明玉睨了他一眼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本宮此去,乃是向那拉瑕月道賀的。討好皇上,順皇上的意,你剛才不就是這樣勸本宮的嗎?”
紀由一喜,道:“主子,您想通了?”
“沒什麼好想通的,本宮隻知道,不能讓那個賤人將皇上奪走,至於她腹中那塊肉……”明玉陰笑道:“不是未必,而是一定生不下來!”
偏執的恨意,令她變得越發瘋狂與扭曲!
紀由雖一早知道明玉對瑕月的恨意,但看到她臉上的陰冷瘮的笑意時,仍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趕緊低下頭扶著大腹便便的她往延禧宮走去。
弘曆一路疾行,隻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趕到了延禧宮,瑕月正在與黃氏說話,不等她們二人行禮,弘曆便快步上前,拉住瑕月的手,緊張而迫切地道:“瑕月,齊寬說你有身孕了,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瑕月能夠感覺到他話中的緊張與激動,有些羞澀地道:“是,宋太醫是這麼說的。”
弘曆將目光轉向宋子華,不等他開口,宋子華已是會意地道:“皇上放心,微臣診得極為仔細,絕對不會有錯!”
“好!好!”弘曆朗聲笑著,一直以來,他都很內疚自己害得瑕月此生當不了額娘,沒想到上天眷顧,賜下麟兒,不止彌補了瑕月的遺憾,也令他可以放下心中的包袱。
黃氏看著弘曆歡喜的樣子,笑道:“待到明年,咱們宮裡頭就要添三個小娃娃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熱鬨與喜事。”
“是啊,從未有過!”弘曆感慨地說著,隨後關切地道:“對了,貴妃如今懷了身孕,行動不便,也不宜再操勞,宮裡的事……”
黃氏忙接過話道:“皇上若是信得過臣妾,不如就交由臣妾打理,有不懂的地方,臣妾再向貴妃娘娘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