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見狀趕緊扔下手中的東西,奔到瑕月身邊,急切地道:“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
瑕月艱難地道:“應該……應該是,肚子……好痛,真是好痛!”
“彆怕,有朕在,沒事的,朕立刻帶你回延禧宮。”這般說著,弘曆當即將瑕月橫抱而起,隨即對阿羅與四喜道:“你們兩個立刻去請太醫與穩婆,快!”
兩人應了一聲,疾步離去,弘曆抱著瑕月一路趕往延禧宮,雖然瑕月不像愉妃懷孕時那麼胖,但份量也不輕,從禦花園到延禧宮的路並不近,一路過來,弘曆雙手越來越沉,鼻息也越發急促。
在痛楚暫緩的時候,瑕月感覺到他的吃力,道:“皇上,您將臣妾放下來吧,臣妾應該還能走。”
弘曆一邊喘氣一邊道:“無妨,朕還抱得動,就快到延禧宮了。”
見他堅持,瑕月不再言語,事實上,她也說不出來了,因為下一波更為劇烈的痛楚席卷了她,整個人好似被卷入風浪中的一葉扁舟。
不知過了多久,瑕月感覺自己被放在一個溫軟的地方,一隻大手撫過她的額頭,耳邊傳來弘曆低沉的聲音,“彆怕,沒事的,朕就在外麵。”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而讓她用力,時而讓她吸氣,她知道那是穩婆,還知道阿羅在旁邊,但是她痛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一再用力,但始終無法將孩子生下來。
穩婆依然在讓她用力,可是她卻使不出力來,好似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一樣,心有餘而力不足。過了一會兒,有藥汁灌進嘴裡,隨後又有東西被塞到了舌根下麵,苦意在嘴裡蔓延的同時,也令她恢複了一絲力氣,她知道,那應該是用來補充元氣的人參。
瑕月努力地往下用力,舌下的人參換了一片又一片,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渾身一鬆,緊接著耳邊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
阿羅用力攥著她的手,又哭又笑地道:“主子,生了,生下來了!”
下一刻,瑕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她隱約感覺到耳邊有人說話,努力睜開雙眼。
看到她睜眼,阿羅連忙道:“主子您醒了?”
瑕月就著她的手坐起來道:“本宮睡了多久了?”
阿羅在她身後塞了兩個鵝絨軟墊,輕笑道:“您睡了整整一天了,您要是早些醒來,就能看到皇上了。”
瑕月微一點頭,旋即緊張地道:“孩子呢,本宮的孩子呢?”
知春端了參湯進來,笑道:“主子您彆緊張,小公主一切安好,奴婢這就去把小公主抱來。”
“真的是一位公主?”見瑕月這麼問,知春笑容一滯,試探地道:“主子,您不喜歡小公主嗎?”
瑕月一怔,旋即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本宮怎麼會不喜歡呢;本宮隻是沒想到宋太醫斷得那麼準,虧得他還一直說自己不擅千金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