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眼看著他們被貶,阿瑪倒也罷了,可是弟弟有著大好的前途,就此失去,著實可惜。
愉妃幾番斟酌,命小全子扶了自己前往養心殿,然到了那邊,弘曆並不見她,她隻能頂著寒涼的秋風等在外麵,如此整整等了兩個時辰後,殿門開啟,弘曆負手走了出來。
愉妃連忙屈膝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弘曆打量了她一眼,道:“你想為你阿瑪與兄弟求情?”
愉妃切聲道:“是,臣妾看阿瑪送進來的信,知曉他犯下大錯,但臣妾相信他並非存心結交那些同謀,是被他們所迫,無奈為之,還請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從輕發落。”
弘曆涼聲道:“朕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做此發落,若是當真追查起來,就算判他們一個死罪也不為過。”
“可是……”愉妃剛說了兩個字,弘曆便道:“朕意已決,不容更改,愉妃還是回去吧。”
愉妃擅於察言觀色,在聽到弘曆這句話,便知父兄的仕途已斷,再無接續的可能,隻得依言退下,待得回到鹹福宮,她攥緊了帕子咬牙道:“和親王,本宮與他勢不兩立!”
冬梅輕聲道:“這件事真是奇怪,和親王怎麼會知道那些死士的藏身之處,還知曉他們與老爺有關。”
“一定是那個走方郎中出了問題。”愉妃寒聲道:“本宮還以為那拉瑕月這陣子怎麼如此太平,原來是盤算著這招,她可真是夠狠的!”說到此處,她怒極反笑,“不過那拉瑕月以為這樣就贏定本宮了嗎?可笑,就算本宮的阿瑪與弟弟不再為官,本宮仍有永琪,她有什麼,大阿哥嗎?那種資質平庸的人,將來能被封個貝勒就不錯了,根本沒什麼出息!”
小全子諂媚地道:“主子說的正是,嫻貴妃使儘手段也不過是得意一時罷了,往後有她痛哭的時候。”
愉妃麵色稍霽,轉而道:“阿瑪在信中提及,王則曾當著皇上的麵說和親王與那拉氏有私情,看今日之勢,皇上似乎並未相信,真是可惜。”
小全子輕笑道:“皇上隻是這次不信而已,下一次……下下一次……誰又說得準呢。”
他的話令愉妃眸光一亮,頷首道:“不錯,隻要不斷有人傳到皇上耳中,以皇上多疑的性子,遲早會起疑心,說不定這次就起了,隻是未曾表露出來罷了。”
冬梅趁機言道:“主子家人隻是被貶官罷了,性命與根基皆還在,仍可暗中襄助主子;至於嫻貴妃,她母家無人,能夠借助的隻有和親王,但是她借助的越多,就越易引起皇上的疑心,說穿了,根本是在飲鳩止渴罷了,早晚會自尋死路。”
聽著他們的言語,愉妃心中的鬱結疏散了許多,再次看了額爾吉圖送來的信後,命冬梅取來筆墨,既然無法再為官,那麼唯有專心經商,所幸曾經的人脈都還在,且又有她這個愉妃的麵子,做起事來,事半功倍;皆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銀子足夠,同樣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