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她也在心裡發誓,來日若青雲直上,必不會放過愉妃!一直以來,隻有她算計彆人,何曾被人算計過,更不要說是被算計得這麼慘;這一次若非湊巧,她很可能連死了都不知道是何人所害。
接下來的兩日,一切皆與往常一樣,魏靜萱二人依舊是守在臨時搭建起的靈堂之中,弘曆隻要得空,就會來此悼念,對著明玉的屍身說說話。
曾經淡忘的記憶,隨著明玉的死,而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而且清晰的就像一切都發生在昨日那般,尤其是他與明玉的初遇……
人生……若隻如初見時,該有多好,他與明玉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可惜……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人力無法挽回,剩下的隻有後悔、內疚以及自責。
這一日,他照例陪了明玉許久方才神色愴然地起身離開,在他身後,是緊張到極點的魏靜萱與紀由,已經是第二日了,過了今天船就會靠岸,到時候,愉妃就會動手除去他們二人。
許是坐得太久之故,弘曆雙腿有些發麻,一時沒站穩,踉蹌著險些摔倒,幸而有人及時扶住,“皇上您小心一些。”
弘曆看了一眼扶著自己的魏靜萱,搖頭道:“朕沒事。”
“奴婢知道主子去了,皇上您很傷心,可是不管您怎樣難過,主子都不會複生,奴婢相信,主子在天之靈,更想皇上好好的活著,畢竟……她一直都是那麼在意皇上。”她哽咽著道:“奴婢還記得主子生時,常說起她與皇上的往事,每一句話都透著那樣深的情意,令奴婢好生感動。”
弘曆看著靜靜躺在寒冰之中的明玉,愴然道:“是嗎?朕還以為,這些年,她對朕隻剩下怨恨。”
魏靜萱搖頭道:“不是的,不管您與主子有怎樣的誤會,主子對您始終一往情深,這一點,奴婢與紀由知道的最是清楚不過。”
紀由連忙道:“是,被幽禁在坤寧宮的那一年多裡,主子更多的是思念皇上,有時候,半夜做夢也喚著皇上的名字,那段日子主子真是過得極苦。”
弘曆眼圈微紅,深吸了一口氣,內疚地道:“是朕對不起皇後,若不是朕,她不會想不開。”
魏靜萱擠出兩滴淚水,神色淒然地道:“主子走得這樣突然,奴婢們以後也不知該怎麼辦?”
“回宮之後,朕會讓內務府給你們重新安排差事,無需太過擔心。”弘曆對魏靜萱本無好感,不過在明玉死後,看到魏靜萱這般傷心難過,又口口聲聲念著明玉的好,態度不由得起了些許的變化。
魏靜萱一臉感激地道:“奴婢叩謝皇上恩典,隻是……”她神色一轉,淒然道:“這世上,又哪裡還能找到一個如主子那樣好的人,其實,奴婢倒更想回辛者庫去當差。”
弘曆有些驚訝地道:“辛者庫?為何?”紫禁城中,屬辛者庫的差事最苦最累,沒有一個宮人會自願去那裡當差。
魏靜萱低頭一笑道:“奴婢本就是辛者庫的人,隻是蒙主子恩典,所以留在身邊侍候,如今主子不在了,自然該回辛者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