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得了弘曆的話,黃管事趕緊起身入內,不多時,喚了不明所以的胡氏出來。
乍一看到胡含秀,弘曆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樣的一個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醜陋的女子,居然還如此大脾氣,將夏晴呼來喝去,真是不可想像。
在胡含秀起身之後,夏晴一臉惶恐地道:“胡秀女,奴婢已經找到那枝珠釵了,還請您恕罪,莫要怪責奴婢。”
對於夏晴異常恭敬的態度,胡含秀頗為驚訝,但她本就是個不擅言辭的人,木訥地道:“尋到就好。”
夏晴感激地笑著,隨即道:“奴婢替秀女將珠釵插好。”
胡含秀愣了一下,點頭道:“也好。”
在她話音落下後,夏晴踮著腳尖將珠釵端正地插在胡含秀左邊的發髻上,然她剛一縮手,珠釵就被人從胡含秀發間取了下來,取珠釵之人,不是彆人,正是弘曆。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弘曆冷聲道:“這樣精致的珠釵,賜予這樣一個不知分寸,不明自身的人,真是浪費。”說罷,他隨手將珠釵插在夏晴發間,道:“賞你了。”夏晴之前的言語已是令弘曆先入為主,認定胡含秀是一個狂妄放肆之人,心有不喜,此刻再看到其長相,除了不喜之外,又多了幾分厭惡。
夏晴又驚又喜,連忙道:“奴婢卑微之身,如何敢受皇上賞賜,還請皇上……”不等她說完,弘曆已是道:“朕賞你的,你就安心收著。”
胡含秀麵對這個劇變,整個人都發懵了,好一會兒方才道:“皇上,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麼?”
“做錯什麼你心中有數。”弘曆冷哼一聲,對黃管事道:“傳朕旨意,奪胡氏秀女身份,即刻遣送出宮。”
聽得這話,本就不明所以的胡含秀幾乎暈厥過去,怎麼也想不到在不到半日的功夫,自己的命運會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實在令她無所適從。
她清楚自己的長相,並不奢望能夠被弘曆選中留在宮中,隻想安安靜靜選過秀,然後回家去婚配,父母已經為她看好了一門親事,隻等落選之後,便開始張羅;但如果現在被遣送回去,彆人就會以為她身有暗疾,甚至身子不潔;那她……她這一輩子都休想再嫁人,父母也會因她而蒙羞。
想到這裡,她急急跪下,拉著弘曆的袍角道:“皇上,奴婢冤枉,奴婢什麼都沒有做過,奴婢冤枉!”
弘曆厭惡地看了涕淚滿麵的胡含秀一眼,不耐地道:“把她帶下去。”
黃管事不敢違命,連忙與那幾個小太監一起,強行將胡含秀拖了下去,而她透著恐懼與害怕的哭聲一直沒有停止過。
對此,弘曆自是無動於衷,在他準備離去之時,夏晴摘下珠釵,雙手奉到弘曆麵前,“奴婢實在不敢領受,請皇上收回。”
弘曆軒一軒眉道:“朕賞出去的東西,豈有再收回之理。”見夏晴始終不肯收回手,他涼聲道:“怎麼了,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