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司儀的聲音,蒙著紅帕的阿羅在喜娘的攙扶下與傅恒一起走了進來,先是拜天地,隨後是拜弘曆與瑕月,在阿羅朝自己拜下的那一刻,瑕月百感交集,既為阿羅高興,又心生感慨,當年,她是以側福晉的身份踏進寶親王府,所以處處都要低明玉一頭,又被弘曆不喜,那一段日子,過得著實艱難。
待得新人被為簇擁入洞房後,一名管家模樣的人走到魏靜萱身前,恭聲道:“魏貴人,請隨奴才去廂房,您的家人正在那裡等著。”
魏靜萱朝弘曆看了一眼,待得後者頷首後,方才隨管家離去,雖然此時天色已暗,但傅府中到處都掛滿了絹紅燈籠,明亮如白晝。
走了一陣子,管家停在一間廂房前,恭敬地道:“魏貴人,你的家人就在裡麵了。”
“有勞了。”如此說著,魏靜萱示意於六上前推門,一直到門開之前,她心中仍有著懷疑,怎麼想都不覺得瑕月會這麼好心帶家人來見她,然門打後,她果然看到了久違的家人,父母兄妹皆是在。
魏母看到魏靜萱激動不已,當即過來抱住魏靜萱一陣痛哭,不停地喚著女兒。
魏父走過去道:“難得與女兒相見,你哭什麼。”如此說著,後者仔細打量了魏靜萱一眼,試探地道:“女兒,你……你現在真的是貴人主子了嗎?”這件事他們在路上就已經知曉了,雖歡喜萬分,但總有些不確定,如今父女相見,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不等魏靜萱說話,站在魏母後麵的年輕女子便一臉羨慕地道:“爹,你看姐姐的裝扮就知道了,這樣好看,一定是真的。”她就是魏靜萱的幼妹,寡居娘家,這次也一起跟了過來。
魏靜萱抹淚點頭道:“是,皇上下旨晉女兒為正六品貴人。”
“好!好!”魏父極其高興地道:“想不到我魏長勝的女兒竟然成為天子的女人,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看以後誰還敢低看了我們。”
“爹,妹妹貴為宮嬪,往後咱們可有好日子過了。”說話的是魏靜萱的大哥魏德,滿臉皆是喜色,“你看看今天那個阿羅,聽說她隻是皇貴妃身邊的宮女,卻嫁的這麼風光,還是傅大人的嫡妻,咱們是貴人的家人,一定會比她更風光。”
魏靜萱的二哥魏行迭聲道:“對對對,妹妹,你趕緊替咱們置辦一間大宅子,然後再買些幾十個丫環來侍候。”
聽得這話,魏靜萱臉色一冷,道:“你真當我在宮裡過得那麼順心嗎,還大宅子,丫環,你要是想害我就直說!”
魏行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哼哼嘰嘰地道:“我怎麼會想害你,剛才不是大哥說的嘛,人家一個丫頭也能這麼風光,咱們總不至於比丫頭還差吧。”
魏靜萱沒好氣地道:“皇貴妃乃是宮中的正一品,我不過是正六品,連主位都不算,你自己想想,當中差了多少。”
魏行不服氣地道:“可是你能將我們帶到京城,又隨皇上出來;我聽說不是極為得寵之人,是不可能踏出宮門的。”
魏靜萱冷笑道:“帶你們來京城的人,不是我,而是皇貴妃;求皇上帶我來此的人,同樣是她,這會兒明白了嗎?”
幾人麵麵相覷,魏母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你思念我們,所以特意遣人將我們帶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