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撇嘴道:“不管她做什麼,總之不會是好事情。”
瑕月看著齊寬道:“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事情?”
聽得這話,齊寬的神色有些古怪,“從魏府出來後,小元子去了一處廢棄的城隍廟,住在裡麵的是一群乞丐,他在裡麵逗留了很久方才出來,奴才進去打聽過,他用兩隻燒雞向一名雙手不便的乞丐學了一些粗淺的千術。”
瑕月惑聲道:“千術?也就是賭術了,小元子學這個做什麼?”
“奴才聽聞小元子與以前的於六一樣,皆喜歡賭博,常與宮人聚在一起玩骰子,可能是輸多了銀子,想要利用千術贏些回來吧。”
瑕月微一點頭道:“你繼續盯緊小元子,至於宮外的事……本宮會請儀妃派人盯著。”
知春聞言,訝然道:“主子為何不請和親王派人盯著魏氏一家?他底下能人異士眾多,之前珂裡葉特氏一事,也是多虧了他襄助。”
“和親王……”瑕月停頓良久,搖頭道:“之前和親王為本宮追查珂裡葉特氏一事,皇上雖然不曾說什麼,但本宮知道,那根刺始終存在,萬一被引出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本宮與和親王之間,能不聯係就儘量不要聯係,免生禍端。”
在他們說話之時,夜色已是如一張巨大的鳥翼,自天際緩緩垂落,籠罩了整個紫禁城。
冬日的夜除了呼嘯的冷風之外,便少有聲音,不過有一處卻是例外,此地位於永巷深處,燈火之光透著窗紙照出來,不時可聽到裡麵喧嘩的聲音。
七八名宮人麵紅耳赤地盯著桌上倒覆的骰盅,嘴裡不停地嚷著,有的叫小,有的叫大,在骰盅旁邊,分兩處放著一些散碎銀子或是銅錢。
“開!四五六,十五點大,莊家贏!”隨著骰盅的揭開,押小的那些人立刻變得垂頭喪氣,另幾個則興高采烈,將麵前的銀子收入囊中。
其中一個宮人嘟囔道:“真是邪了門了,連開五把都是大,再這樣輸下去,可是要當褲子了。”
有人聽到他的話,取笑道:“就你那破褲子,當個一文錢都沒人要,還是彆脫下來丟人了。”
那人被他說得麵紅耳赤,梗著脖子嚷嚷道:“什麼破褲子,哪裡破了?哪裡破了,莫要忘了,上次你可是輸得比我還慘!”
“呯!”突如其來的聲音製止了他們的爭執,隻見一個人將一錠約摸五兩重的小銀錠壓在“小”上,紅著眼道:“我就不信會連開六把大!”
被稱為牛二的宮人瞪大了眼睛道:“齊奇,你可以啊,我還以為你輸光了,竟然還藏了這麼一個銀錠子!”
劉奇咬牙道:“就剩下最後一個了,無論如何都要贏。”
負責搖骰的人正是小元子,他掃過押在“小”上的小銀錠,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他今日沒有下場賭錢,而是專門負責搖骰子,為的就是讓劉奇輸銀子,事實上,今日開賭以來,劉奇隻贏過兩把,餘下的把把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