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永璋的述說後,蘇氏臉色難看地道:“這麼說來,是你殺了黃氏?”
“兒臣不想,但兒臣不那麼做,儀貴妃與皇後就會要額娘的性命,兒臣不得不如此!”
“額娘明白,真是難為你了。”在看似平靜的麵容下,是波濤洶湧的心思,這個小元子真是能耐,竟然使著她的兒子去殺人,真是能耐;魏靜萱能耐,她教出來的奴才也是有本事得緊。
好!她會記著這個人,牢牢記著!
永璋不安地道:“額娘,如今皇阿瑪四處在追查身上的牙印之人,您說他會不會查到兒臣身上?”
蘇氏拉了他坐下後,溫言道:“你皇阿瑪怎麼也想不到黃氏所咬的人是你,所以應該查不到你身上來,不過這個牙印……”手指緩緩撫過永璋臂上深刻的牙印,“留在你身上確實是個麻煩!偏偏又是在小臂上,很容易讓人看到。”
永璋憂聲道:“那該怎麼辦?”
蘇氏在屋中走了幾個來回,忽地道:“永璋,你能忍得了疼嗎?”
永璋急忙點頭道:“兒臣能忍!”
“好!”說完這個字,蘇氏開門走了出去,過了約摸半個時辰,方才見她重新進來,手裡提著一個鐵皮尖嘴水壺。
蘇氏沒有解釋什麼,隻道:“把受傷的那隻手伸出來。”
待得永璋伸出手後,她將壺嘴往前傾,很快便有水澆落到永璋手臂上,永璋感覺臂上一陣灼燙,趕緊收回手,驚聲道:“額娘您要做什麼?”
蘇氏道:“替你除去臂上的齒痕,伸手!”
永璋隱約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害怕即將到來的劇痛,但還是依言伸出手,讓蘇氏將滾燙的水澆落在他臂上;永璋用力咬著牙,在感覺牙齒快要咬碎的時候,水終於不再繼續澆落,然緊接著,便是更加劇烈的痛意,疼得他臉色發白。
永璋小臂上一大塊通紅,將原先的牙印包裹在裡麵,蘇氏歎然道:“額娘知道這樣很痛,額娘又何其忍心,但這是唯一可以替你除去牙印而不為人知的法子。”
永璋臉色蒼白地道:“兒臣明白額娘一片苦心,您放心,兒臣忍得住。”
“真是額娘的乖兒子。”過了一會兒,永璋被滾水燙到的地方開始起泡,蘇氏將之挑破後,道:“回去後,先不要上藥,等傷口爛得深一些再上,如此一來,就再無人可以驗出那個牙印了。”
待得永璋點頭後,蘇氏歎了口氣道:“這次也是怪你自己好奇心太重,若是不跟著小元子去重華宮,就什麼事情都沒有,至少不會與你扯上關係。”